耳邊好似有一隻蒼蠅在不停的嗡嗡嗡,給羅荷花煩夠嗆。
她來的時候倒是聽往回走的人說了一嘴,說城裏坐小汽車的大人物又來沈家了,這回指不定送啥好玩意呢。
她當時一聽一過沒在意。
可眼下被胡老太扯著說了這麼多‘胡話’,羅荷花突然就福至心靈。
“你跟我說這些,不會是嫉妒人家家裏能攀上大人物吧?”
“你說啥?”
“我說啥你心裏門清,咋地,嫉妒人家沈家攀上大人物了,越過越好,心裏酸見不得人好。”
“所以好不容易逮著點‘熱鬧’,就開始嚼舌根子,給人家小姑娘潑髒水?”
“你也就這點心眼了,嗤,還一個巴掌拍不響,我給你一巴掌你看看響不響。”
“你!”胡老太被戳中心思,氣急敗壞,“你跟蔡桂賢好,你肯定向著蔡桂賢說話。”
“她孫女自己不莊重,咋,還不讓人說了?”
“副隊長的娘就能這麼霸道,管天管地還管上別人的嘴了?”
羅荷花都要煩死她了:“你也別把問題往疆子身份上扯,就憑你剛才瞎編的那些,你信不信,桂賢知道了能給你舌頭揪下來!”
“她敢!我看她敢動我一下……”
正說著,周家一行人眼瞅著就要衝過來,羅荷花帶著小孫子往旁邊躲了躲。
羅荷花:“這是幹啥,再著急回城也不至於跑這樣啊,慌慌張張跟做賊似的……”
她還沒說完,周家人從她們身邊飛快掠過。
一抬眼,羅荷花就看見自己的老姐妹蔡桂賢——正拿著沒幾根草的掃帚杆,哇呀呀地從後邊攆過來!
身姿矯健,嗓門洪亮,杆子舞得是虎虎生風。
一個人……愣是跟攆雞崽子似的攆了一群人,場麵那叫一個震撼!
把胡老太看得是一陣咳嗽,咳嗽地撕心裂肺的。
羅荷花憋笑:“咋?嚇著了,嗆風了?”
如果說剛才是胡老太看熱鬧不怕事大,擱那兒幸災樂禍,那現在幸災樂禍的人就變成了羅荷花。
“繼續說啊,繼續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啊,別慫啊,怕什麼,桂賢不是不講理的人,你不說準了她不敢動你嘛。”
……
蔡老太一路追著周家人往外跑,遠遠地就看見羅荷花和胡老太站一塊兒。
跑到近前正要打招呼,就見平時頭鐵敢跟她陰陽怪氣的胡老太看了她一眼後,扭頭就跑。
“她這啥毛病,看著我跑啥?”
沒見過這稀奇反應,蔡老太也不追周家人了,索性停下來撐著杆子歇口氣。
羅荷花笑得不行,鄙夷地看了眼胡老太的背影:“她啊,是心虛。”
……
沈家。
何老太太有些擔心追出去的蔡老太:“我老妹妹不能出事吧?”
剛才看好像生了挺大的氣,老年人氣大傷身,可不能這麼折騰。
“沒事。”沈疆提著暖壺給何老太太倒了杯水,“我娘追著人打都習慣了。”
“再說了,這次那幫人找過來後不分青紅皂白就壞我們囡囡名聲。”
“娘要是不往大了鬧,以後這事好說不好聽。”
今天要是讓周家人毫發無損輕飄飄就走了,那才要壞菜呢。
人多口雜,到時候指不定能傳成啥樣。
哪怕之後解釋說今天這事純屬誤會,和沈錦沒關係。
別人也會琢磨,既然是誤會,都讓人打上門欺負了,為啥不打回去?
是慫包還是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