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攪事’老能手蔡老太,此時的心情就一個字——爽!
她可不管謝繡和沈花兒友誼的小船翻沒翻,她就知道剛才她在知青點臊謝繡的時候,有好幾隻喜鵲就站她頭頂的樹杈子上。
跟著她一塊兒扯著嗓子‘罵’謝繡。
這麼喜氣,一看就是有好事!
指不定就是她家小囡囡要回來了呢!
“喲,啥事啊樂這麼高興?嘴丫子都要咧耳朵根去了。”
王春花正趕著大壯去掏蜂蜜,瞧見老姐們蔡老太迎麵過來,樂得跟撿錢了似的,笑著打趣道。
“還是你家又有啥好事了?別是三孫子也找著工作了吧?”
自從沈有武在老太太跟前自稱三孫子後,蔡老太就拿這事兒當樂子跟王春花她們說過幾回。
每回反響都不錯。
給這群老太太逗得是前仰後合的。
也因此,沈有武在大楊村老太太們的嘴裏,就多了個小名——三孫子。
三孫子在他們這兒其實算不上啥好聽話,有點埋汰人的意思。
一般用‘三孫子’造句,通用的句式就是——誰誰誰在哪個大人物麵前裝得跟三孫子似的,其實屁都不是!
這話明擺著不是啥好話。
好在沈有武憨實,老太太們也沒有惡意,有時候看著他了故意這麼逗他,他也不生氣,反倒好脾氣的樂嗬嗬答應。
用沈錦的話說,那就是權當彩衣娛親了。
沈有武自己是真不在意,可老天疼憨人,他越是這樣,長輩們就越打心眼裏護著他。
別看老太太們自己逗得歡,可要是誰家小子敢學話,欺負人似的跟著叫沈有武‘三孫子’。
別說蔡老太不答應,就是王春花她們都得上去給那‘真孫子’撓下來一層皮!
所以現下聽王春花這麼問,蔡老太關注的重點可不是在‘三孫子’這個稱呼上麵,而是——
“可別瞎胡說,再讓人聽著了合計咱家多張狂呢。”
這年頭工作多不好找,她家現在這樣都夠讓人眼紅的了。
要是被人故意傳出去,說聽人說她家三小子也要有工作了,到時候不好解釋不說,三小子啥也沒幹就得白挨頓笑話。
指不定還有那心黑的,故意把話往難聽了編——
說是沈有武見倆哥哥都當工人了心思飄了也要往城裏鑽,結果人家廠裏不要他,還不是得灰溜溜回生產隊裏刨地……
這樣的話到時肯定不老少,她三孫子還不得讓人給欺負死?
王春花象征性地拍了拍自己的嘴:“瞧我這張嘴,說話不過腦子。”
“沒事,你可別跟我整這景,還扇上自己了,我還能挑你理咋地?你這是要和大壯幹啥去啊?”
她咋瞅著大壯像是一臉的不樂意呢。
“還能幹啥。”一說這個就來氣,王春花狠狠擰了大壯一把。
“這慫玩意兒,說在村前頭的林子裏看著蜂窩了,我這不催著他去掏蜂蜜呢嘛。”
“要不再讓別人看著了,便宜再被別人給占了。”
她神秘兮兮地湊近蔡老太,捂著嘴小聲說:“到時候拿到大集上,能換三斤肉呢!”
蔡老太瞪大眼睛:“這麼多?”蜂蜜可是白來的,這不空手套白狼嘛!
“可不是!”王春花得意非常,“黑集黑集,我不黑點,不白趕一次集?”
蔡老太:……合著三斤肉不是標準換購價,是你自己準備去訛的?
她心累,擺擺手:“那你倆可快去吧,你給大壯腦袋包上點,可別被蜇了。”
“放心吧,大壯有經驗!”
大壯苦著臉:“娘,我沒有!我都說了我怕那玩意,不然我早給它卸了,至於回來跟你說?”
王春花搖搖頭,神色堅定:“不,你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