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寶增口沫橫飛,著重說了沈疆對於沈老頭病情的關心。
可周圍人聽聲聽到的重點卻是……
“啥?錦丫頭推個自行車?”
……
沈家,沈錦糊了一手的發蠟,她是弄完這顆頭還有下一顆頭等著她。
劉寡婦辦酒日子挑的好,正好是休息日。
沈有鵬和沈有文吭哧吭哧一大早走回來,到家第一眼就看著了沈錦起大早給沈有勝鼓搗出來的‘造型’。
那是硬生生把一個猴兒給‘造’成個體麵人的程度啊!
簡直可以說是跨越物種的奇跡啊!
哥倆當場就不幹了,好話說了一籮筐,磨著沈錦也給他們造一造。
甭管多大歲數,是男人,誰不想當把潮男?
蔡老太和沈招娣在那邊嘰嘰咕咕:“瞧瞧,這一個個去了城裏是不一樣,跟孔雀開了屏似的,也知道美醜了。”
她看了眼日頭,倒是不算晚,也不催他們。
灌了口水,繼續跟沈招娣吐槽:“不像小時候,灰衣服上打個白補丁都瞧不出來好看賴看。”
沈有鵬心下好笑,狡辯道:“奶,那白補丁滾滾就灰了,和灰衣服有啥不一樣?”
可不是他們瞧不出來美醜,他們這叫有生活經驗。
院兒裏,沈有糧哥仨跟著沈二湖往外走,聽到東屋裏的笑聲,沈有倉偷著朝東屋的方向吐了口口水。
沈二湖雖然也眼紅四房現在的日子,可看到自己二兒子剛才那副小家子氣的做派,心裏登時一陣火起!
“有倉,你幹啥呢?”
還能幹啥?吐口水唄,沈有倉一臉不解地回看他爹,不明白他爹幹啥突然這麼凶。
“你跟誰學的?”
這話剛問出口,沈二湖自己就在心裏有了答案,聽到後邊宋大妮攆著攆著追過來時嘴裏那不閑著的罵罵咧咧。
他閉了閉眼,之前在村裏還不覺得,可自從去到城裏上班,可能是見識到的文化人多了。
也可能是因著自己心裏那點子想恢複原職想頭。
沈二湖最關注的就是廠裏領導的一言一行、喜惡偏好。
人家是領導,自然有素質有文化,就連家裏的媳婦,偶爾來廠裏玩的娃,那都咋看,咋上得去台麵。
羨慕、自卑、憧憬……一切的複雜情緒憋在心裏,然後等回到家,看到的永遠都是這樣邋裏邋遢,跟個潑婦似的宋大妮。
現在就連他兒子,都不知道啥時候學了宋大妮的做派。
或許早就開始學了,隻不過之前他眼界兒低,沒覺得有啥不對,可現在……
“有倉,以後不許學你娘。”
宋大妮邁著小短腿兒,好不容易攆上自己男人和娃,還沒等歇口氣呢,就冷不丁聽到這麼一句。
沈二湖說這話時聲音不小,後邊還跟著大房的丫頭片子,她本來就和沈草兒不對付,現在又讓沈草兒撞見這麼難堪的一幕……
不是不能忍,可忍也得分時候啊!
關起門來二湖咋教娃子都成,咋埋汰她都行,可當著外人的麵,咋還能一點臉都不給她這個當媳婦的留?!
宋大妮當場就‘炸了’!
跟個鬥雞似的衝過去就和沈二湖撕吧,一爪子就給沈二湖嘴角幹破了。
沈二湖現在本就對她沒啥耐心。
抹了把嘴角,看到手上沾了血點子,也不知道傷口多大,想到一會兒還得去吃席,這不勤等著讓人看笑話嗎?
心中火氣更盛,他不耐煩的一腳就給宋大妮踹了個跟頭。
“你打我?沈二湖你竟然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