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屋，蔡老太桌子都收拾幹淨了也不見她家小囡囡回來。
“這送人咋送這麼長時間？”老太太回手把自己放炕櫃上的雞毛撣子拽出來。
二話不說就給了沈疆一下：“你這當爹的心是真大，囡囡都出去這麼長時間了，外邊黑燈瞎火的你也不惦的出去看看。”
沈有勝難得當回大孝子，幫著他爹說話：“奶，就小妹現在那造型，往外一站，再配上外邊的黑燈瞎火。”
“我就敢說，誰出事她都不帶出事的！”
“你是沒看著，就隔壁養的二黃，小妹老給它開小灶，那狗都要讓小妹養熟了，有天晚上在門口看著小妹還夾尾巴嗚嗚呢。”
“養熟了的狗大晚上見著她都怕她，更何況是人了……嗷！”
沈有勝叭叭的正起勁兒呢，腿上就挨了一記狠抽。
蔡老太咬著後槽牙：“我讓你編排你妹妹，你別躲，看老娘今個兒不把你打成狗的……”
這邊說著狗，那邊野味在地上配合著老太太打人的節奏‘嗷嗚’亂叫，像給老太太助威似的。
屋裏一時間人嚎狗吠，熱鬧極了。
怕擾了老太太打孫子的興致，沈錦回來的時候都沒敢出聲。
“怎麼去了那麼久？”同樣不敢大聲說話吸引老娘注意力，沈疆壓低聲音小聲問。
沈錦捂著嘴：“宋叔和我說了點事，算是好事暫時保密。”
她狡黠的朝她爹眨眨眼睛：“等以後……給你們個驚喜！”
沈疆搖頭失笑：“鬼靈精。”
他也不刨根問底，反倒換了話題關心起沈錦剛才吃沒吃飽，要是沒吃飽他一會兒給閨女開個小灶。
父女倆正其樂融融呢，就見炕對麵正挨打的沈有勝，一臉哀怨的朝他們這邊爬。
邊爬邊用控訴的小眼神看沈疆：“爹，我是不是替你挨得打？你說不管小兒子就不管小兒子，你好狠的心啊！”
“蒼天啊，沒天理啊，老沈家四房重女輕男啊！”
他聲聲泣淚，聽著那叫一個慘絕人寰。
接收到閨女投過來的疑惑目光，沈疆摸摸鼻子：“那啥……你哥剛才說你黑燈瞎火的擱外邊像鬼，這不，被你奶好一頓打嘛。”
沈錦：哦豁，就她四哥現在這副拖著‘殘軀’滿眼哀怨朝著他們爬的死出兒，到底誰像鬼？
“我沒說！囡囡，你信哥，我可沒說你像鬼！”
他極力狡辯：“我就是說你現在這樣站外邊挺嚇人的……不是，我不是這意思……”
越描越黑，沈有勝急得是抓耳撓腮的。
沈疆故意逗傻兒子，側過頭偷著給沈錦使眼色。
“囡囡，你聽聽，這不一個意思嘛。”
沈錦會意，背過身去假裝生氣：“對啊，一個意思，四哥就是嫌我醜，嚶嚶嚶！”
沈有勝這下是徹底急了：“你別嚶啊，哥真不是那意思，不然你讓奶再打我一頓。”
這餿主意可給老太太氣夠嗆！
蔡老太：“還讓我再打你一頓，老娘該你的？不管，你自己惹生氣的自己哄去。”
見唯一有可能‘幫’上他的‘老祖宗’都不管他了，‘小祖宗’又正在氣頭上。
沈有勝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咋哄，隻能可憐巴巴的問：“囡囡，你別生哥的氣，你就說，你想要啥。”
“隻要哥能弄來的，你盡管提！”
“真的？”沈錦聲音悶悶的。
“真的，你看哥啥時候糊弄過你。”
沈錦肩膀抖了兩下，半晌，才狀似為難的回過身，扭著手指‘不情不願’的開始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