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於夢娟半天擠不出來一句話。
沈錦搖搖頭:“於大嫂,說完我爹的事,咱就得說說你剛才說我奶的那些話了。”
“我、我說啥了?不是,我哪句話說的不對?”
聽沈錦要翻這個賬,於夢娟可一點不帶虛的。
她是‘誣陷’蔡老太當副隊長的兒子仗勢欺人了,可她沒誣陷蔡老太啊!
“咱不說自行車,就說你奶,她個當長輩、當親家的,自己孫女定親她空手過來,我說沒見過這樣的有啥不對?”
於夢娟也知道自行車的事禁不起講究,她和關水香關係好,自然比別人更了解關水香。
哪怕關水香沒明說,但想訛車的心她是能看出來的。
她剛才之所以不承認,梗著脖子跟蔡老太叫囂,也不過是因為死鴨子嘴硬,想幫關水香撿回點臉。
誰知道碰上沈錦這樣的,摁著她非要上綱上線的‘講理’。
誰家互相罵架的時候講理?
於夢娟越想越憋屈:“你說講理,那咱就講理,你就說,水香現在被打這樣,誰看不出來是被你們祖孫倆攛掇的?”
“那我這句話是不是也沒說錯?!”
“錯了。”沈錦似笑非笑的看向朱老太,“朱姥姥,你來評評理,你打朱家舅媽,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難不成是我和我奶跟你說的,說讓你打朱家舅媽一頓?”
“還是我和我奶放了話,說你要是不打朱家舅媽,我們兩家親就斷了?”
“我們明明什麼都沒說,這口黑鍋,我們不背。”
這黑鍋,小祖宗不樂意背,自己就得有點眼力價把它給背起來唄!
朱老太舌根發苦,前有沈錦手上的欠條威脅,後有眼瞅著就到了的唐家逼近。
前有狼後有虎,她老太太不允許自己表現不好!
她心裏一狠,猶豫都不帶猶豫的,扯過自己兒媳婦抬手照臉上又是一巴掌!
打完,朱老太撿起自己平時不講理的派頭,囂張道:“不用我評理,這就是我的道理。”
“我當婆婆的知道兒媳婦做得不對,還不能教兒媳了?於夢娟,用得著你擱這兒逮誰賴誰?”
“張口閉口賴是我親家母攛掇的,屋裏這麼多人呢,誰聽著我親家母攛掇我一句了?沒你這麼賴的。”
“要是按你這說法,水香挨打是因為我聽說她得罪親家了。”
“所以你覺得水香罵人沒錯,我打人也沒錯,我親家母和她小孫女白挨一頓罵反倒成罪人了?”
“就因為水香罵了她們,她們沒忍住氣讓我知道了,她們就是罪人了?”
“哪有這歪理,那我剛才打水香還是因為你擱這兒瞎叭叭我聽著鬧心呢。”
“那按你的道理,這鍋是不是得你背?”
“水香剛才那一巴掌可純是因為你挨的,我嫌她不會交朋友沒事找事才打的她。”
朱老太說得熱鬧,一個人在那兒勁勁兒的起哄。
“快,誰再替水香抱個不平,出來罵罵她於夢娟,這是於夢娟的道理,誰讓她害水香挨打的。”
於夢娟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朱老太。
“朱大娘……”
小錦鯉在意識海裏笑到打跌,原來惡心人的人,惡心起來別人竟然是這麼解氣的一件事。
小錦鯉:“惡人自有惡人磨,宿主誠不欺我!”
沈錦勾起嘴角,語氣‘溫和’的跟於夢娟說。
“還有一件事,就是於大嫂一直說的,我草兒姐定親,我奶空手過來的事。”
她伸手從蔡老太手裏拿過那張欠條,故意在朱老太看過來的時候晃了晃。
“這件事可得解釋清楚,我們可沒空手來,我們特意帶了心意過來,就等著給我草兒姐和朱姥姥一個大驚喜呢。”
朱老太:……個黑心肝的,誰家驚喜是欠條啊?要不要臉啊?!
於夢娟不相信:“那是啥?”別是臨時隨便找了張破紙撐麵子吧。
“你管呢?!”
一句‘你管呢’簡單粗暴的堵了於夢娟的嘴,甚至於……這句話都不是從沈家祖孫嘴裏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