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對於李家來說,算是開年不利。
先是李家老太太被二兒子氣昏住院,二兒子和二兒媳離婚。
再到三兒媳流產,李家人來來回回的往醫院跑。
現在小兒子聽說又被人打了,打得好像還不輕。
除了賭氣回娘家的三兒媳不知道外,李家人又成醫院長期往來戶了。
這慘的,狗聽了都得搖頭。
“國正啊!媽的國正啊!我苦命的國正啊!”
病床上,李國正雙腿打著石膏,迷迷糊糊還沒徹底清醒呢就聽見他媽擱他耳邊哭。
那聲嗡嗡的,不大,卻震得他有些惡心。
“別哭了,迷糊……”
“國正!你醒了?!”
李母聽到聲音一個激動就要往小兒子身上撲,可剛撲到一半,想到醫生說小兒子身上多處骨折。
心裏一驚,冷汗一激,整個人維持著前傾的姿勢,硬生生刹在了原地。
“媽,咋了?我這是……在醫院?”
“你別亂動,兒啊,你跟媽說,你這到底是咋回事?咋好好出去一趟能倒這血黴啊?”
“醫生都問我,說你是不是得罪啥人了,這是奔著把你往死裏打下的手啊!”
李國正一聽,想起自己在公園裏被人圍著打的場景,腦中劇痛,他‘嘶’了一聲,剛要開口。
病房門忽地被人從外打開,李家大嫂送午飯過來,還沒等看清楚病房裏的情形呢,嘴裏的話已經先禿嚕出來了。
“媽,吃點東西吧,我特意給你下的麵條,你這都哭一上午了,給你補補。”
這話是真不中聽。
尤其聽到李母的耳朵裏,尤為的刺耳。
她今天的確哭了一上午,可這一上午有二分之一的時間,都被她用來在樓下假哭了。
是不費心不費力的,眼淚都沒實實在在掉幾滴。
老大媳婦說這話,不是埋汰她呢嘛?!
瞪了大兒媳一眼,李母也不接她話茬兒:“國正,你說你的。”
“喲,三弟這是醒了啊,真行,還得是年輕人體格好,受這麼‘重’的傷這還沒暈乎幾個點呢,自己就醒了。”
她特意在‘重’字上邊咬了個重音。
李家母子倆的臉登時就沉了下去。
李母沒好氣道:“老大媳婦你要是不會說話就別說,一天長那個狗嘴除了吃之外也不知道還有啥用。”
李國正閉了閉眼想壓下腦子裏的眩暈:“媽,你別和我大嫂吵吵,我腦袋暈。”
“能不暈嘛。”李家大嫂趁機把飯盒放到床邊櫃上,她也不走,屁股一沉往凳子上一坐。
“你都讓人打出腦震蕩了,人腦袋都打成狗腦袋了。”
“咱也不知道你那腦袋挨了幾下,腦漿子估計都讓人捶勻乎了。”
李母氣極:“閉嘴,滾出去!”
“嗐,媽,我這是好心,你看我還特意給你送飯來了,你趕我幹啥?萬一一會兒三弟有啥事兒得搭把手呢。”
“我走了你遙哪求人算怎麼回事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咱老李家兄弟關係處的不好呢。”
李國正無奈:“媽,就讓大嫂在這待著吧,沒事,都是一家人,沒啥可避諱的。”
“啥叫沒啥可避諱的!”
李母心裏急,老大媳婦在這杵著,她還咋問小兒子為啥好好和徐俏約個會還能讓人給揍了?
這話讓她咋問?
雖說上次攛掇兒子相親的時候沒特意避著老大家的,但她到底是當婆婆的。
讓她當著一個兒媳的麵,問自己兒子背著另一個兒媳和別的姑娘約會,是不是出了啥岔子……
李母饒是臉皮再厚,這種話她也問不出口啊!
她問不出口,李家大嫂問得出口啊。
“媽,你剛才讓國正說啥呢?是不是問國正是因為啥挨地打?這事我也納悶,國正你跟嫂子好好說說。”
“是不是你認識的人?”
“要是認識的找你尋仇,你隻管跟大嫂說是誰,大嫂讓你大哥替你出氣去!咱老李家的人不是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