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全本就心裏長了草,章寡婦說的這些話無異於是給這些草點了把火。
燒得他是腹內鬱結,坐立不安。
同樣坐立不安的,還有一直貓在牆角險些壓不住火氣的沈錦。
章寡婦方才還真沒幻聽,的確有人敲門,而敲門的人……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可不正是吃了那條帶著隱身buff的魚,隱了身形悄悄潛進來的沈錦?
這也是之前在何家,沈錦為啥要叫老宋去園子裏單獨說話的原因。
除了幫她打掩護外,就是想說這件事,她準備來章寡婦家一趟,這事沒有老宋幫忙還真不成。
倒不是她想一出是一出,而是她去醫院找李母要六百塊錢那天。
於嬌追出來跟她透露的關於李國全的秘密太大,大到足以讓李國全不用別人陷害,自己就能給自己作死。
當然,前提是,於嬌說的是真的。
正巧老宋知道章寡婦家在哪,也查出來李國全現在天天晚上回章寡婦家。
沈錦就想著反正她身上的buff時效有一天呢,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莫不如她幹脆就潛進章寡婦家。
隱著身風險也不大。
她還能探聽一下於嬌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假若是真的……
“囡囡,章寡婦孩子的親爸竟然真是李國全!”
係統剛升完級,聲音都比以前軟糯不少,可此時,它軟糯的聲音裏卻夾雜著掩都掩不住的震驚。
沈錦點點頭,在心裏回道:“是啊,沒想到於嬌說得竟然是真的。”
無論是從房學義話裏的意思,還是章寡婦、李國全說得這些話。
都能聽出來,章寡婦兒子的親爸就是李國全。
可對外,這孩子卻占了個烈士遺孤的頭銜,真是……沈錦眸光陰沉,真是惡心。
章寡婦前夫招誰惹誰了要攤上這樣的媳婦,唯一的血脈也是別人的孩子。
他用命換回來的一切——名聲、補償金、撫恤金,全便宜了野種。
看著這‘一家子’的溫馨和美,想到章寡婦之前提起前夫時對那位烈士的嘲笑。
他們寄居在烈士的軀殼上,吸著他的骨髓吃著他的血肉,還要嘲笑他的愚蠢。
沈錦:“我們不能讓烈士寒了心。”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她眸色愈發冷沉:“要為那位烈士討個公道……”
……
月亮高懸正空後又慢慢偏移向下,李國全甚至沒睡幾個點的覺,瞥了眼天色,翻身坐起。
看了眼還在熟睡的章寡婦,沒有把人叫醒的意思。
穿上衣服就輕手輕腳的離開了章寡婦家。
沈錦隱著身形跟在後頭。
她其實沒必要跟著李國全走,畢竟李國全這一次是去李家,不是去和他那些參與投機倒把的同夥兒接頭。
挖不出來什麼新東西。
可想到章寡婦酸裏酸氣說她姑的那些話,沈錦還真挺好奇,李國全回到李家之後。
要是知道了他媽早就替他跟她姑離婚了,李家現在也鬧成這樣,全是因為他。
他會是個什麼反應。
……
李家,天還沒亮,李母已經摸索著起來去廚房把灶火點上了,灶上坐了個小砂鍋。
裏邊是於嬌每天早上要喝的補氣血的藥。
這藥熬的時間長,要是想一大早起來就喝到,那就得提前三四個點小火慢熬。
李母一開始是不管這事兒的,可於嬌跟小兒子哭了兩場後。
小兒子求她管,她也不好不管。
用小兒子的話說,她不像年輕人,老年人覺少,起得也早。
起來把火點上看著鍋也就是捎帶手的事兒。
哪至於非得跟於嬌對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