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都不聽,咧個大嘴就要兒媳婦回家。
沈念念一度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刨過李家人祖墳,不然這輩子幹啥這麼折磨她?
看李家老太太的架勢,這是死都不打算放過她啊。
沈念念心累:“軟的不行,硬的不聽,抓著郝主任就要往地上跪。”
“有人過來拉她,她就鬼哭狼嚎的說我們打她,不拉她,她就求著郝主任幫她說話。”
“幫著她勸我回家,還一邊跪一邊要給我磕頭,說以前都是她這個做婆婆的沒深沉。”
“對我不好,讓我別和她一般見識,還承諾說以後在家裏我就是老大,她啥都聽我的,她來伺候我。”
沈念念現在隻要一閉上眼睛,眼前還能浮現出當時李家老太太說完這一長串的話後,周圍人看她的眼神。
不讚同、譴責、看好戲、幸災樂禍……
好像她是什麼拿捏婆婆,虐待婆婆的惡兒媳。
那一幕……堪稱噩夢。
就連上午剛被她幫助過,拉著她手一個勁兒誇她是個好幹事的,在家受了兒媳婦磋磨的老婆婆。
對上她看過去的眼神都會下意識躲閃。
沈念念清晰地記得,她在那位老婆婆的眼裏看到了畏懼。
那一刻,老婆婆看過來的眼神,就像在看那個一直以來磋磨她虐待她的兒媳婦。
好像她小沈幹事再不是對方口中的‘好幹事’,而是麵善心黑,披著羊皮的狼一樣。
心,不是不涼,可是能怎麼辦呢?
沈念念:“我後來沒辦法了,再被她拖著在婦聯耗下去不是那回事,影響太不好了。”
“郝主任一直待我都挺好,我不能惹這麼大麻煩讓她難做。”
“後來的事你們就知道了,果然我一走,她就跟著我走,我原先是想回大楊村,可走半道發現不對。”
“後又來了這兒,發現她不敢跟上來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大家夥兒講了一遍後,沈念念心情都輕鬆了不少。
何老太太聽得心疼:“我現在就讓人抓她去,看看她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
沈錦挑眉,別說,老太太亮的這一手頗有點——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的意思。
這個思路絕對沒有錯,李母既然不敢惹大院兒裏的大領導。
那她要是被大領導抓了,肯定是不敢耍花樣,有啥說啥。
可是……
“不行。”想了想,沈錦還是阻止道,“大院裏人多眼雜,不知道誰就盯著何家。”
就像之前何家養女林欣的事兒似的,有點風吹草動整個大院兒全知道。
“要是被人看到何家派人去為難一個瘋子,去抓一個看似可憐的老太太,這事兒傳出去哪怕在理,也不好聽。”
沈念念一聽這話,猛地抖了一下:“對,不能因為我連累何叔何嬸!”
雖然現在好像已經連累上了,沈念念越想越後悔。
“我不該過來的,我現在就出去給她引走,何叔何嬸就當我今天過來隻是單純的串門。”
沈念念說著起身就要走。
何老太太趕忙拉了她一把:“你這孩子,咋說風就是雨,你走啥走,你出去了她再跟上你,你說你去哪好?”
沈念念心裏有愧:“何嬸,真沒事,之前我怕她是因為不知道她是裝瘋,現在我知道了,我還怕她幹啥?”
“我倒是要去問問她,她到底想幹啥,就像何嬸你說的,她這麼幹到底有啥目的!”
“難不成真想讓我回李家?她圖啥?”
何老太太不讓她走:“你這孩子咋這麼強,咱們雖說猜出來她是裝瘋,可誰知道她趁著裝瘋的工夫能不能辦出啥糊塗事?”
“你想和她講理?那是個講理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