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太撇撇嘴:“哪那麼簡單喲,這麼一搞,沈二湖和宋大妮也不離婚了。”
“胡果要是不想背個‘殺人’的名頭,就得給沈二湖把傷伺候好。”
“她理虧,娘家因為這事又不管她了,胡老太當時一看那血流得嘩嘩的,怕出人命。”
“直接就把胡果給推院兒外頭了,說就當沒她這個閨女。”
沒有娘家可靠,沒人幫著出頭,自己又幹了虧心事讓人家給拿住了,再加上沒有地方可去。
蔡老太看向窗外:“這不,就到這步田地了,你說宋大妮像地主婆,別說,還挺貼切。”
“胡果現在不就是二房的長工嘛,咋使喚都行,給口飯給個地方住就行。”
說來胡果也是憋屈,裝相都裝99步了,就差那1步,破功了,前功盡棄。
現在淪落到這種地步。
蔡老太:“我剛才不是說你爺現在能作人嘛,死老頭子躺炕上輪番折騰大房和二房。”
“一會兒涼了一會兒熱了,不是口渴就是餓的,大房是沈草兒伺候,二房這不就攤到胡果身上了嘛。”
老太太對於胡果的偷雞不成蝕把米很是感慨,明明有機會用正經兒媳婦的身份伺候公公的。
現在倒好,端屎端尿的伺候,還落不著一句好,誰見了都說一句活該。
說胡果要是沒推沈二湖擋刀,人家當兒子的自己就能伺候老子,壓根沒她啥事,她現在這樣都是自找的。
胡果再委屈,日子再苦,也得熬著。
至於宋大妮,她像是看開了,又像是沒有看開。
說沒看開吧,她對著沈二湖除了冷嘲熱諷就是撒手不管,一點都不像以前捧著沈二湖的樣兒。
可要說看開了吧,但凡胡果離沈二湖近點,她保管要炸毛。
拎著胡果又打又罵,警告胡果再敢打她男人的主意,她保管讓她兒子給胡果爪子都剁下來!
蔡老太感慨二房兩個女人亂糟糟的鬥爭有多不像樣,沈錦的關注點卻放到了……
“沈草兒?沈草兒咋回來了?不對,沈草兒就是回來也輪不到她伺候老爺子啊。”
那可是堂堂科長夫人,朱秀芬不定怎麼巴結呢,咋可能累著這金貴閨女。
外邊響起沈有勝招呼吃飯的動靜,蔡老太放下手裏的東西下了炕:“沈草兒啊……你等見著她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
“沈草兒,我放鍋裏的菜饃饃是不是讓你給偷吃了?!”
“挺大個姑娘你還要不要臉了?你是餓死鬼投胎呀?”
沈錦拿著一塊兒餅,蹲在東屋門口看著眼前這熱鬧的一幕。
宋大妮在屋裏扯嗓子罵胡果,間歇還夾雜著沈二湖的幾聲低斥,倒不是幫胡果說話。
估計是嫌宋大妮鬧騰得動靜太大,丟人。
隻不過很快就被宋大妮幾句給吼了回去,宋大妮現在在二房別提多硬氣了。
另一邊,沈草兒被朱秀芬從她們壘的土灶那邊追了出來,沈草兒嘴裏像是嚼著什麼東西。
朱秀芬就更逗了,拿著飯勺子就要往沈草兒後腦勺招呼……
一出出一幕幕,簡直稱得上是情景喜劇。
沈錦勁勁兒的看熱鬧,看到精彩處嘴裏餅都忘了嚼,往下一咽……差點沒被餅噎死。
使勁兒捶了兩下胸口,側頭問她小四哥:“這是咋回事?我不在家的時候都瘋了?”
原身記憶裏這麼多年也沒見過朱秀芬這麼對沈草兒啊。
那嘴裏罵的,臉上擺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對著仇人呢。
沈錦懷疑她離開家這幾天,整個世界都變玄幻了。
……
饒是過了一宿,有了心理準備,對上他妹這張漂亮臉蛋,沈有勝還是有點不太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