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都不知道他們是咋逃出生天的。
他就知道自己被陳鋤子從車上踹下來之後,躺地上感覺自己身上哪哪都疼。
還不等罵人呢,那邊陳鋤子已經和劫道兒的打起來了。
直到一潑血正中他麵中!
丁原昏迷前最後的意識就是自己拿手抹了把臉然後沾了滿手的血……
……
“醒了?”
迷迷糊糊從黑暗裏掙紮著睜開眼睛,丁原頭一句聽到的就是來自黃樹的陰陽怪氣。
他是昏過去了,也不是失憶了。
當然沒忘自己之前是怎麼給黃樹賣了。
以至於現在即使醒了,他也不敢吭一聲。
黃樹譏諷:“醒了就別裝了,那眼皮子都不夠你哆嗦的了。”
見實在是裝不下去,丁原尷尬地咳嗽一聲,假裝虛弱地問:“咱們……這是逃出來了?”
“你這不是廢話嗎?”黃樹沒好氣,“沒逃出來你還能醒嗎?”
“還能由著你在這兒裝?早大嘴巴子給你招呼上來了。”
說實話,他現在都想往丁原臉上招呼大嘴巴子。
要不是不敢跟陳鋤子唱反調,早在之前陳鋤子把劫道兒的打退後,他就能蹦高抗議不讓把丁原帶上了。
按黃樹的想法,就丁原這樣的,扔荒郊野嶺都不解氣。
就應該給丁原扔山溝溝裏走之前再給他一刀,生死聽天由命,也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可誰讓陳鋤子上車之前順手就把這老小子也給撿上來了。
黃樹心裏再憋屈也不敢像之前似的和陳鋤子唱反調,不敢逆著陳鋤子的意思給丁原踹下去。
大動作不敢做,小動作做了總不打眼吧。
在偷著打了丁原幾下,發現陳鋤子壓根不管後,黃樹膽子一下就大了起來。
可以說丁原其實就是讓他給提前打醒的。
丁原嘶了一聲:“黃樹,我咋覺得我這身上這麼疼呢?”
黃樹嗬嗬一笑:“誰知道你咋身上疼,可能壞事做多遭報應了吧。”
被黃樹拿話點到頭上,丁原心裏一跳。
環顧一周發現確實安全了後,丁原腆個臉開始給自己找借口。
畢竟黃樹要是死了還好,一了百了,現在黃樹沒死,又被他坑了……嘖,麻煩了。
“黃樹,你先聽我說,之前的事兒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
黃樹:“不是我想的那樣?你別告訴我你推我是為了我好。”
“這話你但凡敢說出口,你信不信我一腳給你踢下去?”
甭管能不能真踢,丁原又不知道他是不是嚇唬人呢。
果不其然,丁原一聽這話,嚇得都恨不得爬起來給黃樹磕頭。
他是真怕黃樹不管不顧給他扔荒郊野嶺,一句老話說得好,自己是啥樣人,他就覺得別人也是和他同樣的人。
丁原能幹出賣隊友的事兒,他就覺得依照黃樹現在對他的恨,黃樹鐵定也能幹出給他甩包的事兒。
那他還咋活?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死了都沒人知道。
陳鋤子開著車,也不管黃樹怎麼馴丁原,反正他就管黃樹這一道兒的安全,還是看在他二侄子的麵子上。
隻不過黃樹好像有點誤會。
再一次推拒了黃樹遞過來的茶葉蛋,陳鋤子皺眉想要把話說明白。
“黃樹,你不用感謝我,我救你也不是看你麵子。”
“我知道。”黃樹這時候倒是看得挺明白,“你是衝著我家橙橙的麵子。”
陳鋤子:……我也不是衝著你家橙橙的麵子。
得了,他愛咋誤會咋誤會吧:“反正你別又跟之前似的,覺得我是在討好你就好。”
老子沒有給人當孫子的閑心。
“我知道。”黃樹殷勤的把茶葉蛋遞到陳鋤子麵前,“鋤子哥你是啥樣人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
“你這人心正,不然也不能救我。”
“要是為了我家橙橙和你侄子的事兒,那我沒了對你來說其實更好,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