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小兔崽子草藥到底是哪整的?!”
自從周玲玲肚子裏的孩子沒保住之後。
唐家就三不五時的傳出這種質問的聲響。
家屬樓又不隔音,鄰裏鄰居門外路過的時候都會心照不宣地交換一個眼神。
現在誰不知道,唐守禮的大兒子是個‘人物’。
虧他姥姥之前還逮誰跟誰誇,說誌強這孩子懂事。
知道後媽懷孕之後就主動擔起了做飯的活兒,一天三頓飯,弄得像模像樣的。
殊不知。
飯是做得不錯,藥也趁機下得順手啊。
怪道周老太老說自己小女兒這胎懷的不穩,老見紅,肚子還老疼。
這拜繼子、她親外甥所賜,天天吃飯飯菜裏帶活血的草藥渣滓,能懷穩才怪了。
要不是周玲玲自己感覺出不對勁兒,特意留了心偷看唐誌強做飯,發現唐誌強背著人下藥。
那她肚子裏的孩子死的都不明不白的。
可現在發現也晚了,周玲玲當時受了刺激,當場就大出血了。
哪怕送醫院送得及時,肚子裏的孩子也沒保住。
醫生都納悶,還問唐守禮是不是在家虐待孕婦了,不然孩子咋能養這麼不好。
尤其懷相不好還不能受刺激,可孕婦這明顯是被刺激大發了抬來的。
沒看都開始閉眼睛說胡話了嘛。
說不是在家受了磋磨都沒人信。
醫生問得直白,可唐守禮能咋說?知道來龍去脈之後,他能說得直白嗎?
到底是自己家亂糟糟的家事,要是和人說是自己兒子悄摸的給後媽投毒。
那讓人看了笑話是一方麵,唐誌強估摸著還得被抓起來定罪。
法律麵前,就不能說是家事了。
這事兒往小了說是看後媽不順眼故意使壞,往大了說那就是謀殺啊。
哪怕謀殺的是自己親媽不是後媽,那該判刑不也得判刑?
顧慮著這些,唐守禮隻能委屈遭了大罪的周玲玲,保下他大兒子唐誌強。
可周玲玲哪是吃素的。
本來性格就刁,眼下被唐誌強害成這樣。
雖說沒不管不顧去派出所報案,可出院之後天天在家裏鬧,鄰居們也不是聾子。
該知道的基本上全知道了。
隻不過看在鄰裏情分的麵子上,沒人多管閑事去幫著報案。
至於唐守禮……因為這件事明擺著委屈了自己的小媳婦。
所以不管周玲玲在家裏鬧得有多過份,他也全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別說管了,沒看這隔三差五的還幫著周玲玲審自己大兒子呢嘛。
客廳裏,唐守禮捏著鼻梁,疲憊地看著跪在自己麵前,一臉倔的大兒子。
“誌強,我再問你一遍,你給你媽下的藥到底是哪來的。”
“我不相信你一個成天瘋跑的傻小子能知道這麼陰損的招兒,我兒子不是這樣的人。”
他是硬的行不通想來點軟的,打打親情牌看能不能套出話來。
畢竟攛掇下藥的黑鍋總得找個人來擔,不然兒子和媳婦中間就永遠都有個坎兒。
推說是被人攛掇著鬼迷心竅了,最起碼也算一個過得去的解釋。
倆人說開了還能有握手言和的可能,總比說他就是存心要害後媽強。
不然以後家裏還咋過日子?兒子和媳婦不能和平共處,家不就散了?
他想的還挺美,可周玲玲在旁邊卻是一點都聽不得這軟話。
“咋地,你現在還想替你兒子開脫?!”
“他不是這樣的人誰是?狼心狗肺的玩意兒,自己親弟弟妹妹也能害死。”
“你也別問了,問多少遍了他都不改口,那藥就是他自己心黑手辣整來的,為的就是藥我。”
“你也別讓他喊我媽了,我周玲玲受不起,我姐怕都是被他給克死的,差一點我也讓他給害死了。”
聽她說話就說話,還要扯上自己早死了的親媽,本來一聲不吭的唐誌強猛地瞪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