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事與願違。
都不用她大哥說話,她大嫂就恨恨地開了口:“還是小姑子聰明,皮蛋可不就是被你這個好姑姑給連累得讓人開了瓢嘛!”
“不、不能吧,大嫂這裏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謝家大兒媳冷哼一聲:“還能有啥誤會,除非你在外邊幹的事兒全是誤會,不然謝芳,你給我等著的。”
謝老太聽得一頭霧水,著急道:“你把話說清楚咯,皮蛋到底有沒有事,皮蛋出事和你小姑子有啥關係。”
“還有,啥叫除非小芳外邊的事是誤會不然就等著的,等啥?你想幹啥?”
有她偏著謝芳,謝家大兒媳也不朝著謝芳使勁兒了。
卸了力坐到旁邊狠狠抹了把臉上的淚。
“還不是小姑子,小姑子自己個兒不幹好事都出名了,尤其在大楊村。”
“那名聲但凡誰提出來,都迎風臭十裏。”
“咱村有那要嫁到大楊村的姑娘,人家一聽是和咱小姑子一個村裏頭出來的……都嫌棄!”
“好幾家啊,都找借口黃了,全是小姑子惹出來的禍。”
“小姑子裝暈躲了,人家家裏姑娘婚事吹了,可不是得變著法的找咱家裏人出氣嗎?”
“皮蛋啥也不知道,還在外邊野呢,被那幾家的娃子圍過去就是一頓打,腦門都砸出血了。”
謝家大兒媳心疼的不行:“他多無辜啊,莫名其妙就挨頓揍。”
“可是咱能給他找回去嗎?這事說到底是小姑子先給人家坑了,這啞巴虧咱就隻能自己咽下去!”
越說越恨,謝家大兒媳惡狠狠瞪了麵色蒼白的謝芳一眼。
以前她有多得意自己有個當科長夫人的小姑子,現在就有多惡心。
對著謝芳,她呸了一聲:“攪家精!”
謝芳瑟縮一下,嘴唇動了動,可終究沒有再辯解什麼。
還能說什麼?說那些事不是她幹的?田有田人證物證聚在,就差給她摁死了。
說她不是故意的,事情搞成這樣不是她的本意?
她要是把這話說出來,那就跟在這兒說風涼話似的,她大嫂估摸著火氣又得上來。
謝老頭表情凝重,看了眼在門口蹲著一直不進來看自己妹子一眼的大兒子。
知道大兒子這是怨上小閨女了。
也是,自己家命根子出事了,兒子兒媳心裏有怨也是正章。
謝老頭:“皮蛋到底咋樣了?你娘巴巴的問也不知道回一句讓老娘安心。”
“還成。”謝家大哥回的冷硬。
謝家大兒媳:“腦門被砸破了,說有點惡心,身上被打的也不輕,上衛生所大夫說是腦子震著了。”
她不明白腦震蕩是啥意思,隻能說自己的理解。
“應該就是挨打的時候給腦子震著了,咱平時腦袋不小心撞一下,腦瓜子裏邊不都嗡嗡的嘛。”
“皮蛋現在就這樣,說起不來,就躺著得勁兒,起來了就天旋地轉的,且得養挺長時間呢。”
娃子遭這麼大罪,她都恨不得也讓謝芳腦瓜子震一震。
謝老太臉色也變得不好,她是習慣護著閨女,倒不是說有多稀罕閨女,而是閨女能耐,給她爭臉還孝順。
有這麼個閨女,她每回出去提起來都麵上有光。
可要是把閨女和大孫子放一塊兒,哪個輕哪個重,她老太太心裏且有杆子秤呢。
本來偏向閨女的心,立馬偏向了自己大孫子。
謝老頭點點頭:“改明個兒看看能不能上哪淘換著棒骨,給皮蛋熬點湯補一補。”
聽老爺子發話,謝家大兒媳嘴角勉強扯了扯。
“爹,要是以前,你說要給皮蛋喝骨頭湯,我得樂得不行。”
“可現在我是真樂不出來,皮蛋就那麼大,你是沒看著,被打那小樣兒,一臉的血啊。”
她帶著哭腔:“我都恨不得挨打的是我,腦子震了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