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折騰到最後，啥都不剩，啥都沒撈著？
謝芳是啥心情謝老太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別提多不好了。
小心思落了空，她也沒耐心哄閨女了。
甚至連一開始閨女被人圍著打的時候，她不要命衝上去挨了幾下，現在想想，都覺得後悔。
要不是覺得破船也能有三千釘。
想著閨女雖然名聲不好，可咋地手裏能有點底子，她也不至於豁出命和臉不要的保閨女。
結果現在所有的算盤都落了空，啥都白玩兒了！
謝老太心裏失望，找了個借口就往外走：“小芳，你折騰這一道兒，剛才還昏了一陣，現在是不是餓了？”
“你等著，正好你爹和哥哥嫂子不在，娘給你下麵條去。”
“你最愛吃的掛麵，再給你臥個蛋。”
光是聽聽，謝芳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心裏感動，從一開始她娘在人堆裏護著她，為了她甚至能跟人下跪。
到她爹想給她送走隨便嫁了，她娘還向著她給她出主意想辦法。
老太太一門心思全向著她。
她自己雖然沒有母愛這種東西，可這不妨礙她享受母愛。
謝芳麵露感動：“娘……你放心，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
“等以後我肯定孝順你！”
謝老太頭也不回：“行，這話你記著就行，娘做飯去了。”
……
另一邊，謝老頭和大兒子兒媳從衛生所裏出來。
孫子的慘樣還曆曆在目，腦袋上纏著的紗布還滲著血，抓著他這個爺爺哭，哭得他心裏難受。
謝老頭攥著手裏的藥包，徹底下了決心。
謝家大哥：“爹，你這次真得管管小妹，要是再雷聲大雨點小，小妹哭幾聲你就拉倒了。”
“那……”他想說點威脅話，可想了一圈，他其實也沒啥可用來威脅的。
謝家大兒媳恨鐵不成鋼的偷著掐了自己男人一把。
吸吸鼻子，眼淚又要往下落。
小姑子會哭，她也會哭，大不了就天天對著哭，看誰晦氣。
謝老頭心裏煩：“好了，我說不處置你妹子了嗎？”
“這點出息，還威脅上你老子了，老大媳婦，你跟著他胡鬧啥？把眼淚憋回去，沒看著我剛才給你使眼色了？”
謝家大兒媳眼淚說憋就憋，低著頭，聲如蚊呐：“看著了，沒看懂。”
怕老爺子生氣，她趕忙為自己開脫：“爹我腦子直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能看懂你讓我別鬧了就已經頂天了，再多的，我是真沒看懂……”
謝家大哥：“啥眼色？”
兒子兒媳沒腦子成這樣，唯一有點腦子的小閨女又落得這個下場。
謝老頭心裏不是不難受，可讓他想個既能保全小閨女又能給自家解圍的法子。
他又想不出來。
罷了，到底是兒子和孫子重要。
老爺子伸出手，手掌攤開，給兒子和兒媳看自己手裏的東西。
謝家大哥：“爹，這啥啊？”
“吃了能讓人好好睡一覺的藥，給你妹子吃了，讓她好好睡一覺。”
讓謝芳好好睡一覺？
這不還是照顧謝芳嗎？
謝家大哥心裏不忿，臉上難免就帶出了點情緒。
謝老頭一看就知道他這是沒聽明白，恨鐵不成鋼地踢了他一腳。
“別瞎合計了，你快跑幾步，你娘能懂我意思，指不定現在就給你妹子做飯呢。”
“讓她把這藥下裏頭，等你妹子睡著了，咱們敲鑼打鼓連夜給你妹子送走。”
“就送你娘娘家那邊去，先把人送去，然後讓你娘那邊的親戚幫著找下家吧。”
“省得人清醒著事多。”
謝芳要是清醒著，壓根就不能跟他們去。
謝老頭這也算是一勞永逸了。
至於為啥要敲鑼打鼓的給人送走，雖然這是個丟人事兒，可這事他們絕對不能捂著。
要是偷摸給人送走了，村裏人估計還得懷疑他們是為了護著謝芳，偷著讓謝芳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