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回頭看了堂屋一眼,小聲說:“米粒兒的本意是當大房的兒媳婦,可不是討好沈有餘。”
“那可是個聰明姑娘,以沈有餘的窩囊和人品,她不可能瞧得上,之所以留下不走,那是因為沒退路了。”
“心裏嫌棄沈有餘,她自然不怕得罪沈有餘,估計今天這一下午的時間也讓她看明白了。”
蔡老太一頭霧水:“看明白啥了?”
沈錦笑笑:“看明白沈有餘在家裏的地位了。”
明明是沈大海和朱秀芬的獨子,可沈有餘在家裏說得不算不說,還扛不起事兒。
出事了就會往後頭一縮,這麼大個人了,在家還能被自己爹揍得鬼哭狼嚎的。
與其討好這樣的廢物蛋子,不如討好家裏的長輩。
最起碼長輩向著她,沈有餘就是再不滿意……不滿意也得憋著。
所以沈錦才說,米粒兒是個聰明姑娘。
就是可惜了,原生家庭不好,不然也不能孤注一擲抓住大房的婚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而且,沈錦還挺期待等她大堂哥沈有餘回來之後,得知他被沈老頭做主和米粒兒綁死了的時候,會是啥樣的表情。
一定特別精彩。
既然裝沒主見裝了這麼些年,那媳婦定下來誰,自然沒人會考慮他的意見。
也不知道沈有餘這算不算偷雞不成蝕把米。
……
而時間倒推回今天傍晚,黃家。
黃父躺在床上吭嘰,一會兒頭疼一會兒想喝水的。
給二女婿劉滿折騰得是團團轉。
黃母有些看不下去:“老頭子你夠了啊,心裏有氣折騰一天兩天就得了唄。”
“你還非得把閨女家給攪和散了啊?”
黃父委屈,指著在門口探頭探腦狗狗祟祟的二女婿。
中氣十足的問:“滿子,你自己說,我折騰你了嗎?”
劉滿心裏苦,但劉滿不能說,在老嶽父的瞪視下他隻能硬著頭皮搖搖頭。
連帶漏出一抹狗腿的笑:“爸這哪是折騰我,爸是給我機會孝敬爸呢!”
黃母:“……”
得,還是她多管閑事了?
這倆屬周瑜黃蓋的,一個願意打,一個樂意挨。
她都多餘操這份心。
沒好氣白了這對兒翁婿一眼,黃母擼起袖子:“行,你倆咋高興咋來吧,我是不管了,今晚上吃早上的剩飯行不行?”
行的話她就過去把剩飯剩菜熱了。
正好倆閨女也到下班點了,到家也能吃口熱乎的。
正說著話呢,家門突然被人從外頭敲響。
黃母納悶:“咋今個兒下班這麼早?”
說話間打開門,待看清門外人是誰後,黃母臉上本來帶著的笑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她語氣算不得好:“慶光啊,你咋來了呢?”
王慶光自然察覺得到老丈母娘對他態度不咋好。
以為是埋怨他沒早早過來接人。
他苦笑:“媽,我白天去單位找清清了,清清不跟我回去。”
所以不是他不惦記接人,是黃清清壓根不給他這個台階。
黃母聞言,似笑非笑。
又來了。
她的好女婿又在這兒玩偷著上眼藥這一套了。
這一手,王慶光以前可謂玩的是爐火純青,她愣是一點沒發現有啥不對。
要不是二女兒上次點醒了她,她都不知道要被大女婿當槍使多少次。
每一次,還都因著大女婿似是而非的告狀,把槍口指向自己可憐的大女兒。
黃母越想心裏越膩歪:“你們兩口子的事兒以後少和我說。”
“清清為啥不跟你回王家,等清清回來你問她,我年齡大了,操心不了這些有的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