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莫名其妙有些感人。
外邊淚點低的村裏人已經抹起了眼淚感歎結局圓滿。
“別說,秀芬別看平時不著調,這心啊,是真好。”
“對啊,以前咋沒看出來呢?”
“以前她和她家大海是真白眼狼,現在可能改好了……”
朱秀芬想要的台階得償所願。
這是她久違的在村裏人的嘴裏得到這麼多正麵的評價。
一時間差點連被扶到屋裏的沈大海都要忘了。
正想再裝腔作勢說幾句,聽見屋裏沈大海喊她,這才一個激靈想起了正事兒。
連忙把新鮮出爐的兒媳婦都一塊兒喊了進去要燒水給沈大海洗臉擦藥。
村裏人見沒熱鬧看了,沒一會兒就散了個幹淨。
四房人離開的悄無聲息。
等朱秀芬婆媳給沈大海照顧睡著了,想趁著外邊沒人了過來感謝感謝沈錦。
結果沒想到外邊看熱鬧的是沒了。
四房人……也沒影了。
朱秀芬愣愣的站在東屋門口:“這人都哪去了?”
李愛蘭不知道打哪捧著肚子轉出來。
看見她這樣,嗤笑一聲:“人家早進城了,人家在城裏住大樓房,能不回來就不回來,你還以為人家能一直跟你擱一塊兒攪和啊?”
不夠掉檔次的!
朱秀芬沒理她。
李愛蘭嘴臭不是一天兩天了,跟她一般見識沒有用。
多說幾句她還會捂著肚子訛人。
不值當跟這樣的瘋狗一般見識。
隻不過。
哪怕知道不能聽李愛蘭的胡話,可那些話聽進心裏,還是會讓她難受。
明明以前,大家日子過得都一樣的。
不對。
四房日子照他們比可差多了。
沒防備手被人輕輕握住,朱秀芬轉頭一看,是滿臉擔心看著自己的兒媳婦。
米粒兒抬頭朝自己婆婆笑得毫無陰霾。
明明一臉的血和灰,可就像感覺不到疼似的對著她笑得沒有一點芥蒂。
朱秀芬心裏的沉重和陰影在看到這抹笑後忽地就散了。
米粒兒都這麼慘了,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可還是在努力的活著。
各人有各人的路,與其一直看著別人,比照著別人過日子。
不如看看自己,看看自己身邊。
她現在有了個合心意的兒媳婦,以後的日子肯定會輕鬆不少。
四房日子過得很好,她朱秀芬以後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好。
尤其沈錦臨走之前算是拉了她一把,讓她在村裏再不像以前那麼難做,多少有了點好名聲。
看見了希望,朱秀芬有自信能重新在大楊村站穩腳跟不再人人喊打。
沈錦幫她,不管是看在米粒兒的麵子上。還是因著大家不在一個層麵了,不和她一般見識對她隨手施舍了點善意。
一句話——幫了就是幫了。
不管初衷,她就得念著沈錦的好。
要是不記恩,那不又活成以前的朱秀芬了?
她小女兒又該嫌棄她了。
自己看開了,再回頭看看一臉挑釁的李愛蘭,朱秀芬都有點想笑。
隻有跳出跳梁小醜這個怪圈,她才能看明白還在‘圈’裏的跳梁小醜有多好笑。
回握住兒媳的手,朱秀芬眼風都沒給李愛蘭一個。
她當過跳梁小醜,自然知道對於這樣的人,隻要不搭理就能把人氣個半死。
果然。
李愛蘭在原地跺腳:“你聽見我說話沒?”
“你兒媳婦是啞巴,你是聾子?”
拉住想要衝過去扇李愛蘭的米粒兒。
朱秀芬還是不搭理李愛蘭,隻笑著和米粒兒說:“別理道上亂吠的野狗,萬一有啥毛病呢,再沾一身腥。”
“走,回去陪我收拾東西,我得去醫院看看有餘,你就在家裏照顧你公爹和老爺子。”
“四房的人既然不在那等下次她們回來,見著了咱們再過來道謝來。”
“都是一家人,早晚有見麵機會,你堂妹沈錦性格好,不能挑你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