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有文看她這樣還真被勾起了好奇心。
“有勝當時說啥了能給於蘊秀嚇跑?”
黃橙橙哼了一聲:“有勝說啊,說既然對方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舉報他,那他不能白白被人舉報。”
“憑啥別人一舉報他他為了自證清白又是找證人又是要重考的,而舉報他的人卻分明連個證據都沒有就往那一杵等著他自證,這不公平。”
“說既然是在學校裏,那就按學校的規章製度來處理,他可以重考一次自證清白,前提是於蘊秀和她的朋友得跟他一起考。”
“這就是我剛才說的,有勝提的條件,可於蘊秀和她朋友不答應,說沒這個道理,然後有勝就說……”
“說這叫公平,既然於蘊秀她們不接受這個條件,那就換個說法——她們可以舉報他,他也可以舉報她們,所以他就舉報她們離得最近的一次,也就是剛考完的一次考試——考試成績有問題。”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他也沒有證據,但他也同樣空口鑒抄。
所以她們必須也得跟他似的想辦法自證清白。
大家誰也別閑著。
沈有文愣了一下,旋即笑出聲來:“有勝,這麼促狹的主意,你自己想的?”
沈有勝有些尷尬的朝他二哥笑笑:“當時徐芝離我近,她提醒我的,她說她們考試作弊。”
畢竟曾幾何時徐芝也是這群‘朋友’裏的一員。
知根知底。
誰有幾斤幾兩她心裏跟明鏡似的。
“可是……這也不至於讓於蘊秀嚇跑吧?”雖然沒見過於蘊秀本人,但通過家裏人的描述,沈有鵬不覺得那位是個穩不住的。
僅僅是要求一起考試,於蘊秀不至於落荒而逃。
她哪怕考砸了,其實學校也不能拿她怎麼地,誰都能看出來有勝舉報她們是氣話,尤其於蘊秀她們經曆的最近的一次考試都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了。
隻要不是作弊被當場逮住了,就算這次重考和上次成績相差特別大,也沒人會抓著他弟這個賭氣一樣的舉報上綱上線真把她們給‘嚴肅處理’了。
這一點,以於蘊秀的腦子,她不可能想不明白。
所以嚇跑?
誇張了吧。
仿佛是看出自己大伯子不信自己說的話,黃橙橙趕忙補充:“不僅僅是考試。”
“有勝先說了也要舉報她們考試成績有問題讓她們一起重考,然後又說了,說他這次重考假如考的不差,證明他借讀考的成績沒有問題。”
“那他就要再跟學校舉報,舉報於蘊秀幾人造謠生事,希望屆時學校可以嚴肅處理於蘊秀幾人的問題,不然是個人就像她們一眼看誰不順眼就造誰的謠,汙蔑誰。”
“那一中的風氣得被她們帶壞成什麼樣?所以一旦證明他是清白的,那汙蔑他的人他希望學校可以視情況從重處理。”
也就是殺雞儆猴。
所以於蘊秀才會‘落荒而逃’。
於蘊秀其實並沒有那麼了解沈有勝,可沈有勝的妹妹是沈錦,自入學開始就沒從年級第一的位置上下去過的沈錦。
有這樣的妹妹,萬一當哥哥的其實肚子裏有點墨水呢?
於蘊秀根本就不敢賭這個萬一!
沈有勝威脅般的一連兩個舉報放出來,如果說第一個舉報,聽完之後她還能穩得住,想說跟著重考就重考,大不了考的沒有上次好。
學校問起來她就說是時間過去太長了她沒複習都忘了。
總之怎樣都有開脫的借口。
那麼第二個舉報,她聽完卻是一下子心都慌了。
她不敢接這個賭約,也不敢賭萬一沈有勝是清白的她的下場該是怎樣。
她賭不起。
她家裏情況擺在那裏,混出個高中畢業證是她現在唯一的出路,假如她因為汙蔑沈有勝的事被學校嚴肅處理了。
即使不被開除,可哪怕記個小過,都會影響她畢業之後考進廠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