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老太太討了個沒趣逐漸被人擠到了外圍,蔡老太在心裏冷哼一聲。
打量她不知道這老婆子打的是什麼主意呢?
不就是眼紅她家日子過得好。
打了鬼主意。
想趁著人多給她架起來,讓她下不來台,到時候求她辦事,她為了麵子不好說拒絕話嘛。
不就想著最好給她吹得找不著北了,捧得腦子都糊塗了,到時候隻要跟她說幾句好話,啥要求她都應得下來嘛。
嗤。
拿她當好麵子的老糊塗呢!
想占她家便宜,讓她大孫子冒著風險回村偷著倒買倒賣肉聯廠的肉,還不給肉票,想的倒是挺美。
別說隻是說幾句好聽話了,就是給她跪下磕三個,她都不帶同意的。
真要是把肉倒賣過來,她們吃完一抹油嘴走了,吃飽喝足還得在背地裏講究幾句說她沈家不厚道,鄉裏鄉親的還多要錢。
她家掙不了幾個錢不說,還白落埋怨。
最怕的就是大孫子倒賣肉的事兒要是讓眼紅的捅出去,上頭查起來,蔡老太就敢說這些人前腳剛吃完肉,後腳就能和調查組的同誌說和她家不熟。
沒來往。
都能想到的下場,蔡老太才不接這倒黴話茬兒,這也就是她今天高興,不想罵街嫌晦氣。
不然就剛才那老不要臉的欺負她孫媳臉皮薄,咧個大嘴說那些陰陽怪氣的胡話,她都能拎掃帚杆子追著罵到家門口去。
什麼東西,鄉裏鄉親的還挖坑坑人!
至於她不接話茬兒,不應承那老不要臉的提議,會不會遭人笑話,會不會讓人小瞧了……蔡老太從不擔心這個。
她家的麵子本就不是她老太太掙來的。
她家現在日子過得好又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所以就算她掉麵子,誰還能瞧不起她咋地?不還是得在麵上跟她說好聽的巴結她?
她爭那臉有啥用。
哪頭輕哪頭重蔡老太在心裏分得清楚,根本不可能為了在村裏人麵前顯擺自己有麵子就把自己大孫子給坑了。
她大孫子一個鄉下出來的,本來在肉聯廠幹的就不容易,挨排擠,她幫不上忙總不能還拖大孫子後腿不是?
說著話,眼瞅著就到了老宅的院門口。
蔡老太笑得熱絡:“好了好了,知道老姐妹們想我了,我這一時半會兒且跑不了呢,大家夥兒先回去等得空了再來家裏坐。”
“過兩天咱家得擺幾桌慶祝一下我倆孫子考進縣一中了,有時間就過來吃一口咱熱鬧熱鬧。”
蔡老太這一放話算是一呼好幾應。
虎子娘頭一個就舉雙手讚成——
“那敢情好啊,有武和有勝倆娃子爭氣一起考進那好學校了,是得擺幾桌,這樣,定啥時候了蔡大娘你提前跟我說一聲,咱家碗筷多。”
有人搶先表態自然就有人不落人後。
多好的和沈家四房拉近關係的機會,幫點小忙就能被記個人情。
這好事誰往後退那不是傻嗎?
牛金花:“蔡大娘,咱家碗也多啊,虎子娘家才幾口人幾個碗,你到時候用碗了就跟我說,我把我家洗衣盆都拿來,好洗菜。”
有人故意在旁邊逗樂子:“這純是熱心腸,也就是狗盆不能給人用,不然等蔡大娘辦完席金花家狗最起碼能掉四斤分量。”
虎子娘捧哏:“狗為啥掉秤啊?”
“還能為啥,讓金花把狗盆送席上添碗去了,狗沒盆吃飯了唄!那洗衣服盆都能用,狗盆有啥不能頂上的。”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哄笑。
被人笑話到臉上,牛金花也不生氣,嘴皮子利索懟得幹脆。
“咱家狗盆也不是不行,我一天刷一遍怕是比你吃飯盆還幹淨呢,到時候看著你來吃席了我專門給你那桌菜盛狗盆裏端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