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慶最不怕的就是把今天的事複述一遍。
他該辦的、該說的、該做的,全都做到位了,他問心無愧。
把來龍去脈從頭到尾和於蘊秀說了一遍,他還著重強調了自己為了‘請’沈有勝過來把台階都壘得多高了。
於蘊秀越聽臉色越差。
她一開始確實以為是廖文慶蠢,計劃都一步步喂到嘴邊了還辦不明白事兒。
可等她把來龍去脈聽完,於蘊秀此時此刻心裏就一個想法……
“沈有勝腦子有問題吧?”
更難聽的話她罵不出來,可單憑廖文慶說的這些,她確信,但凡當時她在現場,她都能氣得把沈有勝腦袋給掰下來好看看他到底合計啥呢。
這樣的話廖文慶都罵一道兒了,他也罵累了。
起身把於蘊秀外套遞給她,一眼沒多看,背過身就開始翻箱倒櫃的找東西。
於蘊秀:“你找啥呢?”
“找錢啊,我用賠錢當借口給徐芝哄過來了,現在人還在街道辦等我呢。”
“跟你說話也說這麼長時間了,我要是再不拿著錢過去,她再合計我跑了。”
廖文慶別看是幫著於家兄妹倆算計人,但他自己也有自己的小算盤呢。
沈有勝跑了,他沒跟於蘊秀解釋之前心有點虛,好像沒辦好事似的,可現在解釋完了他還虛啥?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也不是說他廖文慶沒出力氣。
現在沈有勝沒上鉤,該鬧心的是於家兄妹。
他反正是把自己給摘幹淨了,總不能杵這兒陪於蘊秀鬧心,說句不好聽的。
於家兄妹倆沒達成目的其實對他來說沒多大影響,他的目標本來就是徐芝也不是沈有勝。
頂多沈有勝這個絆腳石今天沒被解決,以後他接近徐芝有點麻煩。
可換個角度想,正因為今天沒解決了沈有勝這個大麻煩,他才更得哄好徐芝不是嗎?
可不能給人怠慢了。
好不容易認識了又給徐芝留了個好印象,廖文慶清楚的知道,現在可不是安慰於蘊秀的時候。
把櫃子裏能找到的零碎錢票湊一塊兒數了兩遍塞兜裏。
廖文慶頭都不回:“我先去把錢給徐芝,你先給你哥叫來吧。”
“等我回來咱們再合計合計接下來咋辦。”
“誒,你……”
於蘊秀的出聲沒有留住急著去討好人的廖文慶。
等到廖文慶背影徹底消失,他家可憐的所剩無幾的杯子又一個被砸碎在地。
……
廖文慶回來的很快,借著送錢的機會再咋套近乎實際上也說不了幾句話。
不過最起碼他和徐芝現在算得上是‘知根知底’的認識了。
他哼著小調。
要是換做從前,絞盡腦汁追姑娘最後隻有這樣的進展,他指定不滿意。
可想想家裏的於蘊秀,衣服都脫了都算計不成人,這麼一對比。
廖文慶突然就知足了。
還要啥一蹴而就啊,慢慢來挺好,有感情基礎不比那不情不願的強啊?
他是這麼想的,可在他剛才去送錢的時候趕過來的於偉河卻沒他這份耐心。
見他回來了,也抻個脖子往他後頭瞅。
廖文慶:“你瞅啥呢?”
於偉河:“沒把徐芝帶回來?”
他雖然是後來的,但也從他妹妹嘴裏聽說今天發生的事兒了。
知道沈有勝沒上鉤,更知道廖文慶回來一趟又出去是去幹啥了。
計劃內的事情雖然進展不順利,但在於偉河看來,沈有勝沒上鉤可徐芝不跟著回來了嗎?
總有一個上鉤的,總得摁住一個啊。
於偉河頭疼:“你不會是真給徐芝送錢去了吧?你合計啥呢?這麼好的機會放著不用,真準備跟徐芝玩純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