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沈錦知道自己有假傳消息前科。
怕她爹不信還特意強調道:“這次絕對是真的,上次我和奶沒搞清楚狀況以為文姨把相親對象帶家來了。”
最後還鬧出那麼大誤會。
可這次不一樣。
沈錦:“這次我和奶特意下樓找文姨問了,文姨說是她爺爺生了病,她要搬過去照顧一陣子。”
“爹,你別覺得這是小事兒,文姨孝順,文老爺子身體又不好,不是我危言聳聽啊。”
“你說萬一文老爺子不放心文姨,就想趁精神頭兒夠的時候看見文姨有個好歸宿,到時候長輩在上,文姨怎麼辦?”
“按照文姨的性格,為了安長輩的心,下次相親肯定是真的,文姨人又好,但凡相看肯定沒有看不上她的,嘖嘖……要是真到了那個時候,那進展可就快了。”
沈錦就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自己親爹心口紮刀子似的。
說得那叫一個嘎嘣脆。
給她爹的心也紮得嘎嘣脆——稀碎。
沈錦:“我都怕文姨今天搬到文老爺子那兒,明天就被安排和文老爺子看得上眼的後輩相親。”
“後天倆人就確定關係,大後天直接領……”
‘證’字還沒說出口呢,被推著往前走的自行車倒是先‘急刹’了。
一直在意識海裏看戲的係統見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出了豬叫:“他急了他急了!”
沈錦使勁壓著想往上翹的嘴角,明知故問:“爹,你咋了?”
“咋突然停了?是累了?累了我就下去走,反正快到了。”
“不是。”沈疆沒轉頭,聲音有些悶悶的,“你文姨……走之前提我沒?”
沈錦回答的很篤定:“沒有!奶跟文姨說話的時候我從頭聽到尾,文姨一句沒提你。”
“不然奶也不能火急火燎帶我回來,就為了趕緊給你提個醒,省得你天天在村裏忙活啥都不知道。”
“別哪天等回過神,那頭兒文姨結婚酒都擺完了。”
論變著法的往心口紮刀子,沈錦可是專業的。
坐在自行車後座,沈錦清晰地看見了她爹攥著車把的手猛地收緊。
看看,她就說得下重藥。
不然她爹還吭哧癟肚沒有危機感呢。
吭哧癟肚,方言,大意是說人磨磨嘰嘰、遇事悶騷、猶豫不定。
像沈疆這樣的,就是很典型的吭哧癟肚。
俗稱‘哏’。
現在被下了‘重藥’還是這麼一副悶聲不知道合計什麼的反應。
沈錦要不是看著他在那兒攥車把攥得手背青筋都出來了,還以為他真不在意文柔結不結婚呢。
“爹,你不會是想連夜回城吧?”
看她爹杵那兒不動也不說話,沈錦還挺怕她爹突然發瘋的。
一般性格悶騷想的多的,壓抑本性壓抑的時間長了,一被激著,最容易辦傻事。
沈錦記得自己穿的可是個本本分分的年代文。
她爹最好別給她延伸出什麼虐戀情深的劇情,不然世界風氣被帶跑了偏,她怕她天道爸爸降道雷劈死她。
“爹,你別衝動啊,我剛才就是隨口說說,文姨也不一定相親。”
“別人家還沒相親呢你連夜過去搶親去了,再給文老爺子氣著,人家文家是書香門第,可不興搞土匪行徑。”
沈疆本來心緒挺複雜的,結果現在被閨女這麼一打岔,整個人登時是又好氣又好笑。
回頭大手摁了閨女腦袋一下,他無奈道:“把你爹我當成啥人了?”
“我是街溜子啊大半夜上人家家裏當不速之客去。”
要是真那麼幹了,不僅不尊重文家,也不尊重文柔。
他要是上門,一定是得提前說好,哪怕不提前告知一聲,也必須是大白天堂堂正正拎著禮登門。
這才是正章。
大半夜跑過去找人……正常人都幹不出這事。
也不知道他小閨女這小腦袋成天稀奇古怪想啥呢。
沈疆重新推著車往前走:“我沒想去文家,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