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理倒是在理。
也確實如何小玉說的,孔槐花要是啥事占上風了,別說憋著壞了,她心裏的‘壞水’那都不能放隔夜。
肯定當場就爆出來給天捅個窟窿了。
孔槐花這人,得誌便猖狂。
也正是因為這肚子裏盛不下二斤油的性格,今天孔槐花辦出來的事就出奇的離譜!
想到孔槐花低聲下氣給自己賠禮道歉的場景,秦母這心裏跟貓撓似的。
就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她急的猛灌了幾口水,等把喉嚨裏的癢意徹底壓下去後,這才找回思路問出了她最好奇的問題——
“小玉,你們在屋裏到底幹啥了?”
何小玉:“檢查身體啊。”
一點不帶扒瞎的。
隻不過事情倒是沒有這簡簡單單一句話來得輕鬆。
一開始還挺糟心的……
何小玉回憶道:“一開始我和孔槐花往屋裏去,後頭有好幾個想看熱鬧的嬸子跟著。”
“是我咬死了說要是這麼多人圍著看我,那我就不活了,到時候往牆上一撞,看她們能不能跟我家裏人解釋清楚。”
“聽我這麼威脅,別人就不敢跟了,孔槐花倒是挺奸,她不縮頭,她說她給我檢查身體這事是我親口答應的,要是反悔就別進村。”
在何小玉的講述下,秦母甚至能想象到孔槐花當時說這話的表情。
就沒見過這麼膈應人的!
她關心道:“然後呢?”
何小玉:“然後我就裝作敢怒不敢言的樣兒,跟她妥協了,說檢查可以,我隻能接受她一個人,我還求她。”
“求她檢查完就放過我,反正就是怎麼可憐怎麼無助怎麼求唄。”
秦母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你這是……”
知道秦母不理解自己為啥這麼幹,何小玉笑著朝她眨眨眼睛。
“秦大娘,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這叫麻痹敵人!”
“你想啊,我越在孔槐花和你們村裏人麵前哭求示弱,你們村裏人和孔槐花在心裏就越不能防著我。”
“她們越小瞧我這個嫩臉丫頭,對我來說,就越有利。”
“所有人都覺得孔槐花在欺負我,所有人都看到了我有多沒主意多無助,那麼等到我威脅孔槐花的時候……”
何小玉湊近瞪大眼睛的秦母,壓低聲音,笑著說:“等到那個時候,誰能信孔槐花會在我這麼個嫩臉丫頭手裏邊吃癟?”
……
倒吸一口涼氣。
秦母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嘴。
半晌,又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小聲追問:“小玉,你咋威脅的孔槐花啊?!”
“不是,就見第一麵,你也不認識孔槐花,你能有啥把柄威脅她啊?!”
尤其還給人威脅成那樣,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跟她這個孔槐花平日裏最瞧不起的寡婦低頭。
讓那麼多人看笑話。
這咋可能辦成啊?
這也是為啥秦母剛才在得知孔槐花看到了何小玉這一身傷後,懷疑孔槐花是不是臨時冒了啥壞水,麵上跟她道歉實際上有別的打算的原因。
實在是……今天的事兒就不敢讓人打心底裏信!
何小玉卻是一臉的不在乎,她輕描淡寫道:“其實挺簡單,收拾孔槐花這樣的人不是啥難事。”
怕秦母多想,她還會給一看就一直在孔槐花手裏吃癟的秦母找借口。
貼心道:“隻不過秦大娘你人品正,對上孔槐花那樣的潑婦就有點吃虧,你善良啊,所以每一次肯定都是孔槐花先主動跟你發難。”
“然後你再想辦法應對或者解釋,是不是?”
這個倒是說到點子上了。
確實是每一次都是孔槐花先跟她胡攪蠻纏的找茬兒。
她躲不開就隻能接招。
仿佛看明白了秦母心裏的想法,何小玉攤手:“所以啊,秦大娘你其實一直都在被孔槐花牽著鼻子走。”
“下意識就覺得孔槐花這人難對付,可你為啥會這麼覺得?還不是因為每一次都是‘被’孔槐花給硬‘拖下水’,被她摁著在水裏撲騰想上岸沒有法子。”
被牽著鼻子走又掙紮不開幹不過,次數多了,可不是得打心底裏發怵?
秦母怔然:“誒你別說……好像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