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推測:“廖文慶不是個蠢人,他在知道被自己耍流氓的人就是他的老熟人沈有勝的親奶奶後,肯定能明白過來他這是被人算計入了套了。”
“可誰讓他耍流氓的事兒是被人當場撞破摁住的,他不認栽都不成,後來又被我們逼著簽下了‘賣身債’,心裏一肚子火氣,可不是得去找於蘊秀或是於偉河發火?”
“誰讓他是因為於家兄妹才招惹上這場禍的,所以他能出看守所就去堵人,其實很好理解。”
火氣根本壓不住,灰溜溜回家隻會給自己憋死。
與其自己憋氣遭罪,不如大家都別安生。
沈錦:“而他能去找於家兄妹,目的也不全是因為憋氣想找人撒氣。”
沈錦把自己剛才的想法跟眾人說了一遍,可以很肯定的推斷——
“他就是勒索於蘊秀去了,一是想讓於蘊秀盡快幫他湊錢還債,二就是——他去騷擾於蘊秀,在他的想法裏,我們肯定會高興。”
“所以這也算是他給我們的投名狀,他是用實際行動在告訴我們,他現在就是我們這邊的。”
“於蘊秀算計我四哥,我們和於蘊秀有仇,他就去讓於蘊秀不好過,這事兒他出看守所就去辦了,說不得在他的想法裏我們得知之後一高興就不能催他債了。”
“不催債,自然他就不用再無時無刻的擔驚受怕,怕我們哪天抽冷子一翻臉再給他送牢裏去。”
簡而言之就是想跟她們沈家這邊賣個好。
證明自己已經和於家兄妹鬧掰了,拆夥了,現在就是她們老沈家的狗了。
恨她們所恨,急她們所急,她們煩哪他就打哪。
這是屬於牆頭草二流子的油滑。
卻不想油滑一次會害了他自己的一輩子。
沈錦想到剛才徐芝說的,於蘊秀捅的是廖文慶的哪兒……
她表情有些發僵。
這確實是她們一開始設狗咬狗計劃所沒有想到的變故。
她們原本隻是打算拿捏住廖文慶,把廖文慶逼到絕路,那樣廖文慶自然而然就會和於家兄妹翻臉,化友為敵。
屆時有廖文慶這個最了解於家兄妹性格秉性的敵人在,處處和於家兄妹作對,於蘊秀分身乏術指定再沒有心力算計她哥。
就算算計了,也有廖文慶在中間裹亂拆台,狗咬狗嘛,放他們去互相折磨撕咬遠比讓廖文慶蹲大牢,她們還要忙著防備於蘊秀什麼時候躲在暗處再抽冷子出來咬她四哥一口來得省心。
可現在已經不是省不省心的問題了……是廖文慶這一被放出去,她們這邊直接沒有任何問題了。
從根子上被解決問題了。
說到底,也是廖文慶自己作的。
沈錦:“其實廖文慶一開始的方向沒錯,我說的是他一出去就去找害他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找於家兄妹算賬,這個大方向是對的。”
“隻不過……他可能是勒索不成又見色起意,徹底給於蘊秀的瘋病刺激出來了,弄巧成拙的反倒把自己半條命搭裏邊了。”
“這場‘人禍’是他自己作的,如果他不起色心光勒索,於蘊秀也不會魚死網破地捅他。”
沈錦也是千算萬算都沒算出來廖文慶這廝這麼會作死。
陳紅英最恨的就是這種起色心糟蹋人的人,想她當初差一點就被繼兄指使的二流子給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