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黃父追問,黃母自己就把自己笑啥給說出來了。
黃母:“我就是突然想起來以前清清和王慶光沒離婚的時候,我記得有一次鬧騰得也挺厲害,是因著清清工資的事兒,老黃,你記不記得?”
黃父想了一下:“有點印象。”
黃母:“你是有點印象,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當時是咋回事呢,是剛結婚,他王慶光就把自己的工資上交了,說是盡孝心,還說家裏日子艱難,弟弟妹妹們都還沒成家,王家全指著他上交的這些工資過日子呢。”
“清清就回家哭,說日子沒法過了,王家人抱團防著她生怕她碰王慶光的工資,說這才結婚多長時間啊,就找借口讓王慶光把工資上交了。”
“那時候咱倆還勸清清,說清清想多了,王家日子確實不好過,咱們還苦口婆心的勸閨女忍一忍,時間長了就好了。”
黃母記得很清楚。
她當時不是不心疼閨女。
而是真這麼想的。
王家人多,難也就難那麼一陣子。
她想著王慶光是當大哥的,大哥成了家那底下的弟弟接二連三可不是都得成家?
歲數都相近,總不會啃王慶光啃一輩子。
等到王慶光弟弟們也結了婚,到時候王家老兩口哪還有臉隻收刮大兒子的血汗錢。
要麼不用王慶光再上交工資了,要麼就是成家的幾個兒子每人上交一點工資。
自己也能留挺大一部分。
這才是正常人家,對待兒子們一視同仁。
公平!
可誰知道王家偏偏就不是那尋常人家。
王家老兩口也不走尋常路。
在王慶光結婚之後,老兩口很快給下頭的兒子們一個接一個的相看,自然王慶光的幾個弟弟也就一個接一個的成家。
好嘛。
這麼一來她閨女日子非但沒有像他們預期的那樣變好,反倒隨著小叔子們成家,日子過得越來越糟了。
王家老兩口不僅沒鬆口說讓王慶光工資不用上交了,反倒還仗著家裏喜事辦多了,掏空了家底。
開始惦記想讓她閨女也把工資給上交了!
這就是他們勸閨女忍一忍,忍到最後忍出來的結果。
被婆家當成軟柿子一樣捏。
黃母簡單把當初的事兒和不了解情況的二女婿小女婿說了一遍。
麵上帶笑,可眼神卻是冷得嚇人。
黃母:“王慶光,我說的事兒你一定有印象,你記不記得,當時你爸媽逼著清清上交工資的時候,你是個什麼樣的態度?”
被前嶽母劈頭蓋臉問到麵前,王慶光有些狼狽地避開視線。
“媽……事情過去太久,我記不清楚了……”
是記不清楚還是心虛不想記清楚?
黃母冷笑:“好,既然你記不清了那我就提醒提醒你。”
“當時清清因為這事兒哭著跑回家,你爸媽和妹妹上單位找著你然後一塊兒追到家裏來了。”
“你是什麼表現?你躲在你爸媽身後,由著你爸媽跟我和老黃‘訴苦’,他們說清清嬌慣,在婆家一受委屈就發脾氣。”
“我和老黃當時糊塗,信了,以為是真事呢,還讓清清收斂收斂性子,那個時候,你明明知道清清不是耍性子,她是真委屈。”
“你怎麼就沒想過站出來幫清清說句公道話?就由著你爸媽往清清身上潑髒水!”
被黃母這麼一點出來,黃父也慢慢從記憶裏扒拉出了這件事。
有時候有些事不合計,自己都以為自己忘了。
可一旦被人點破再一合計,黃父直接氣得飯都吃不下去了。
攥著手裏的饅頭,就跟在攥王慶光的腦袋似的。
咬牙切齒的。
黃父:“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
“嗬,王家那倆老不死的可真是好手段,上來先跟咱們訴苦,明裏暗裏的說清清哪哪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