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是王慶光願意自曝其短,他是真有委屈沒地兒說呀。
管黃父黃母叫了這麼多年爸媽,他一直都覺得嶽父嶽母比不上親爸親媽。
理所當然的,這麼多年下來,他享受著嶽父嶽母對他的好然後反過來卻隻孝敬自己的親爸親媽。
可他的私心換來了什麼?
換來了他親爸親媽對他無止境的利用,換來了一個豬腦殼分不清誰好誰壞,換來了曾經對他好的仿若對待親子的嶽父嶽母現在多看他一眼都嫌膈應。
王慶光低垂著頭:“我一開始不知道,他們給我介紹的是這樣的對象。”
“我就知道我媽之前蹦高兒給我找對象,然後別人一打聽,知道我家裏是個什麼情況之後沒有人願意跟我相看。”
“這突然冒出來一個相親對象,我媽還滿意成那樣,我最開始聽說的時候還以為對方腦子不好使。”
“可等後來我知道內情之後我這才明白過來,腦子不好使的不是人家,是我自己。”
其實王慶光心裏有數,哪個好人願意跟他相看對象?
可要說聽完他媽把對方誇得天花亂墜之後,自己一點兒心思都沒動……那是說假的。
也正是因為心思動了,有了期待,等後來機緣巧合聽說了對方到底是個什麼德行之後,王慶光才會崩潰成這樣。
看他挺大個老爺們兒在那兒抱著腦袋哭,黃霞霞撇撇嘴,頂看不上:“你說內情……你知道啥內情了?”
不是說在知道內情後才發現腦子不好使的是自己嗎?
黃霞霞就納悶兒了,能有多大的內情至於王慶光現在提起相親的事兒情緒這麼激動,反應這麼大。
聯想到王慶光之前露出來的口風,說相親對象是個破鞋還和男人住一塊兒……黃霞霞嗤笑,怎麼可能,那不是耍流氓嗎?這要是真事早就被抓進去了。
咋可能還跟個好人似的和王慶光相親?
這年頭,撒謊都不用打草稿的。
王慶光:“一開始我媽跟我說的是對方家庭條件好,爸是什麼廠裏領導,我那個時候還在納悶兒,我尋思家境這麼好的城裏姑娘,怎麼可能看得上我這麼一個二婚頭?”
“尤其我家裏的情況但凡用心點兒一打聽就能知道,正常人家都不會願意把閨女嫁到我家。”
黃父正擱那兒喝茶水兒呢,一邊兒喝茶水兒,一邊兒聽前女婿的倒黴故事,原本還在那兒美滋滋呢。
聞言,猝不及防,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來!
他這不是躺槍嗎?
王慶光這畜生玩意兒現在說這種話,和指著他鼻子罵他糊塗有啥區別?!
不是他敏感,誰讓他心虛呢,以前蹦高兒一意孤行,要把自己女兒嫁給王慶光的不就是他這個當爹的?
現在可好了,就連前女婿自己都說正常人家不可能把閨女嫁給他……黃父這張老臉喲!
是乍青乍紅的!
聽見咳嗽聲看見自己前嶽父表情難看,王慶光這才反應過來……
他剛才說的話,有點兒誤傷自己前嶽父了。
“爸,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之前把清清嫁給我的時候,一是看中我這個人,二是也不知道我家裏的具體情況。”
“你要是早知道我爸媽、我弟弟妹妹是這樣,你也不能把清清嫁給我。”
他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我說的是我現在,我現在這樣的情況,離了婚,年紀也不小了,家裏人的德行還……臭名遠揚的。”
“我現在這樣的情況,正常人家根本不可能把閨女嫁給我,所以一開始我才那麼納悶天上掉餡餅怎麼可能砸到我頭上。”
王慶光實話實說。
“不瞞你們我甚至懷疑過對方是不是有什麼不好嫁的地方,比如長得磕磣,比如腦子不好使是個傻子,或是因為家境好所以被家裏慣壞了也許性子有點兒不讓人,想找個能跟她伏低做小的……方方麵麵我都想過。”
他笑容慘淡。
“我卻唯獨沒有想過她是個破鞋,所以她爸媽才會這麼急想快點兒把她嫁出去,省得壓不住流言,夜長夢多把人留在家裏招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