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倒是不知道自己今天和係統說的話竟會在不遠的未來一語成讖。
於偉河在拿到未來會發達的‘大人物’名單後,甚至沒像沈錦以為的會蹦躂幾年,過幾年好日子。
沒過倆月就栽了。
他應該是從於蘊秀給他的名單裏‘精挑細選’選了個看起來當前最好捏的軟柿子——
一個年齡不大的女同誌。
而於偉河之所以覺得這是個軟柿子,不過是因為對方現在家庭成分不好,家裏有親戚移居國外來往通信被人舉報了。
哪怕經過調查還了這女同誌全家清白,可一家子現在的處境還是不好。
女同誌每天天不亮就得去掃她們那一片的公廁,家裏人也時常會被人欺負、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被不懂事的孩子砸窗戶扔垃圾。
於偉河大概覺得以他自己現在的條件,哪怕是個瘸子可大小也是個背景清白的正式工人。
他要是追求對方,以對方現在的處境肯定會感恩戴德的被他‘救’出火坑。
於是。
說幹就幹。
於·普信·偉河挑了個好日子,把頭發梳得鋥亮就借故去接近人家女同誌去了。
女同誌也就是紀雪蘭一開始察覺到於偉河的故意接近,還以為這又是特意過來接近她調查她的,連帶著紀家全家人一塊兒心裏惴惴了好幾天。
可等挺長一段時間過去,她發現自己身邊除了於偉河天天過來騷擾她之外,其餘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
紀雪蘭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這貨不是啥她以為的調查人員,竟然就是個單純的臭流氓!
可不就是臭流氓嘛!
就這麼十天半拉月的工夫,於偉河因著和她搭上了話走得近了,她又以為對方是過來調查的不敢得罪,給於偉河笑臉了。
於偉河就蹬鼻子上臉開始以她對象自居了,一邊說著心疼她的處境,一邊一點好處都沒給過她。
就連看到她掃廁所,都沒說過來給她搭一把手,就隻會圍著她動嘴皮子用嘴說著有多心疼她。
最可氣又可笑的是她不搭理於偉河,於偉河卻以為她是在害羞。
有一天竟然還敢大言不慚的跟她說,說他們結婚之後她暫時就不要和家裏來往。
說他知道她家的事兒是被冤枉的。
隻要他們沉住氣早晚會有翻身的那一天。
這其實算是句人話,可讓人覺得可笑的點卻不在這兒。
而在於於偉河話裏話外的點她,不讓她以後和家裏人來往,卻一直在示意她可以和她移居到國外的舅舅多多聯係。
哪怕現在不方便通信,也要想辦法圍攏好這段關係。
把於偉河的話全加起來,這麼一‘承上啟下’的聽,剛才以為的人話現在再回想隻會讓人覺得可笑。
這不就是交淺言深的教她以後扔下家裏人死活不管,反而要多多巴結把她們家害到現在這個地步的移居到了國外的她舅嗎?
這就是信息差造成的思想上的差異了。
於偉河和被他盯上的‘軟柿子’倆人想的壓根不是一碼事。
紀雪蘭因著被舅舅牽連現在正是恨毒了她舅的時候,畢竟要不是她舅拍拍屁股跑了,她家也不能說倒就倒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她從小也是被嬌生慣養養起來的,現在卻被打發到這個破地方天天掃廁所。
天知道她惡心得每天飯都吃不下去。
她家裏人就更別提了,她媽本來身體就不好,以前用藥精養著還沒啥事,現在不僅沒錢買藥還要受風吹雨淋去掃大道。
她媽已經不止一次的掃暈過去又被人抬回來。
眼瞅著再這麼下去人都要不行了。
這樣的情況,於偉河讓她圍攏好她舅……這和勸人去巴結仇人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