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自己媳婦把大舅兄都給抬出來了,想到秦浩那總拿一種評估的眼神看自己的架勢。
好像自己有稍微不合格的地方,秦浩就能攛掇小玉跟他離婚一樣。
別說,衛見平還真挺怵他這個大舅兄的。
這要是放在從前,要是有人跟他說他能怵一個鄉下記分員,他衛主任高低得把人押地上,好好問問對方知不知道造謠的下場。
可現在……嗐,不提也罷。
衛見平背著手朝廚房走,頭都不回的跟自己媳婦告饒:“可別跟你哥說,說完你哥又該過來找我談話了,我去熬豬食去,我看我做完你不吃的……”
想他衛見平從來都是找別人談話,別人被約談對著他的時候全都戰戰兢兢。
啥時候這麼狗熊過,怕被約談,他在家戰戰兢兢。
看著丈夫落荒而逃的背影,何小玉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被丈夫疼著,被家人護著,曾幾何時她連做夢都不敢這麼夢。
可現在這一切竟然都屬於她,完完全全的屬於她,不用她使心眼去爭取,也不用她哭鬧,再沒人敢像以前那樣欺負她,當麵就敢對著她吐吐沫說她是破鞋。
還好她撐過來了,人果然隻有活著才能翻盤。
也還好當初她在最難的時候,哪怕不要臉,也沒不要命。
正感慨萬千,那邊衛見平突然從廚房裏探出半個腦袋,叮囑道:“小玉,三天後我和你一塊兒去。”
“湯峰這人不可信,我怕他當麵跟你說一套,背地裏給你挖坑又是另一套。”
“別今天跟你說讓你幫忙算計何家那邊,等到事兒真發生了,他又聯合別人算計你。”
何小玉下意識覺得不可能:“他不敢。”
衛見平卻是笑著搖搖頭:“他不是不敢,我接觸的二流子不少,他們那樣的人我最了解。”
“你別看他現在捧著你敬著你,好像你鞋埋汰了他都能跪地上給鞋擦幹淨,能把你感動得不行,可一旦出事了,也是他們跑得最快,賣你賣得最徹底。”
“所以他不是不敢得罪咱,是現在看起來我們和何家相比,我們的‘勢’更大,所以他偏向咱。”
“這種偏向不牢靠,一旦何家拿出更多好處,他肯定又偏何家那邊去了,就是屬牆頭草的,信啥都不能信牆頭草。”
何小玉一下就察覺出衛見平話裏的隱意,她眨眨眼睛:“怎麼回事?聽衛主任話裏的意思,是吃過二流子的虧?”
本來滔滔不絕的衛見平聽罷一噎,下一秒,廚房門被他狠狠甩上。
何小玉憋笑:“行了,知道了,三天後咱倆一塊兒‘引蛇出洞’。”
話雖這麼說,可何小玉還是不覺得湯峰有膽子坑她。
哪怕像衛見平說的,湯峰是個牆頭草,可至少現在勁風還是朝她何小玉這邊刮的。
她丈夫一天不倒,湯峰就一天不會傻到開罪他們。
三天後。
和湯峰說好的做戲計劃照常進行。
被臉熟的二流子堵在巷子裏的時候,何小玉看著對方朝她擠眉弄眼,莫名的,就覺得今天的事兒辦得荒謬。
她忍俊不禁,清清嗓子‘厲聲’質問:“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旁邊衛見平倒是比她興致勃勃。
伸手一把把她拽到身後,眼神鋒利,用播音腔警告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誰讓你們來的?!”
何小玉:“……”衛主任倒是挺有興致。
衛見平在這邊演上了癮,湯峰找來的那幾個二流子自然順杆子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