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衛見平想都不想就否定道。
“他倆的供詞是矛盾的,肯定有一方說了慌。”
“不是。”沈錦解釋,“姐夫,我是說他倆都沒說謊,可我沒說他倆說的都是事實。”
這句話成功把衛見平給繞迷糊了。
沈錦還是第一次從衛見平的臉上看到茫然。
她笑說:“其實很簡單,姐夫,我的意思就是會不會他倆之間有一個人是被第三個人給騙了?”
“你現在把注意力全放到他們兩個人身上,找不到頭緒,感覺這個說的是實話,那個也沒撒謊的特征,所以我就想,會不會是你鑽了死胡同。”
“其實他倆都沒說謊,在他們自己的角度看來,他們說的都是實話。”
“隻不過其中一個被第三個人也就是中間人給糊弄了,以至於雙方在共識上存在差異。”
“比如有人忽悠丁原,說遇上想解決的麻煩或是想解決的人,隻要去找李滿就能解決問題。”
“這樣的話術,在丁原聽來絕不會是提醒他可以找李滿殺人越貨。”
“他隻會理解成李滿是單純的混子,隻要給了好處就能按他的意思找找茬兒,嚇唬嚇唬人,多餘的事情李滿不敢幹。”
這就是認知上的差異。
丁原這輩子接觸過最狠的角色隻有陳鋤子,陳鋤子凶成那樣都不殺人呢,所以他想不到有人敢幹殺人的買賣。
以為李滿等人是混子,給點好處就可以控製住李滿等人,殊不知這是群敢殺人的亡命之徒。
以至於把惡犬放出去他自己都控製不住,收不回來。
反被惡犬連累到這種地步。
見衛見平麵露深思,沈錦喝了口水繼續道:“或者是李滿那邊出了問題。”
“中間人不是忽悠了丁原就一定是忽悠了李滿。”
“李滿也好忽悠,本就是被人雇著找我鋤子叔他們麻煩的打手。”
“沒啥腦子,給錢就幫辦事,那麼隻要中間人存了心思謠傳幾句或是挑撥幾句,李滿信了,那牽著他們這群惡犬的繩子另一端可就不一定還掌握在丁原手裏了。”
她說得意味深長,衛見平反應過來之後猛地站起身來。
沈錦:“……?”
衛見平:“沒事,我就是覺得得虧今天把丁原的事兒和你說了,不然我還在那兒鑽死胡同呢。”
“你說得對,即使他倆供詞相對矛盾也不代表他倆是在撒謊,假如他倆說的都是實話,那我再這麼一味的想從他倆嘴裏撬出來東西都是徒勞。”
“他倆把知道的,能說的,都交代了,他倆沒問題那就一定是中間哪個地方出了問題。”
說著,衛見平右手攥拳敲了下左掌,興奮得在辦公室裏轉了兩圈。
終於找到了突破口,他心情肉眼可見的好了不少。
“小錦,今天去家裏吃飯,你小玉姐昨天還念叨你呢。”
“這樣,你先在這兒坐一坐,我去讓他們換個角度重新查丁原和李滿的案子。”
他風風火火說著就要往外走,臨出辦公室前倒是又想到了件正事——
“對了,我今天叫你來不單是因著你兩個叔叔的案子,還有一個,就是你之前托我關心的,你堂姐沈花兒弑兄的案子。”
“那個案子不歸我們這邊負責,但我也托人打聽了,證據確鑿你堂姐和堂姐夫也都認了罪,所以……”
說到這兒,衛見平難得有些吞吞吐吐,沈花兒畢竟是沈錦堂姐,他不知道這倆堂姐妹之間的關係怎麼樣。
但是沈錦既然托他關注一下她堂姐弑兄案子的進展,估計關係還成,所以這種相對來說算是噩耗的消息,他不知道該怎麼和沈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