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雪膚花貌的人蜷縮在潮濕髒汙的草席上,黑亮順滑的烏絲鋪就在嫋娜的身子上,一隻鞋子不知所蹤,露出玉白的小腳,構成驚人的魅惑。
一身黑衣的男人湊過來,耳邊傳來血液沸騰的聲音。
人事不省的人陡然睜眼,他剛要按住她的肩頭,被一拳打在眼眶。
黑衣男人痛的低呼一聲,捂著脹痛的眼睛踉蹌站起身。
“你,你怎麼可能是清醒的?”
“我若不清醒,如何來治你?”
她抿唇一笑,撣了撣肩頭的灰塵,沉著而立。
黑衣男人怒不可遏,他不甘的望著那個讓人顛倒神魂的女人,至今依舊是誌在必得。
他眸底沁著一絲血紅,緩慢的移開捂著眼睛的手,五指成拳,握的咯吱作響。
“看來,是我對你太溫柔了。”
黑衣男人俯身撿起地上的一根麻繩,如同餓虎撲食一般奔了過來。
她側身躲了過去,利刃出鞘,破舊的茅屋裏傳出震耳的聲音。
鋒利的匕首割斷麻繩,黑衣男人伸手欲卡住她細嫩的脖頸,身後傳來一陣銳痛,他來不及回頭,已經倒在了地上。
他頹然倒地,一個高大威猛的身軀陡然現於眼前。
“蘇大哥!”
她手裏攥著他送的匕首,渾身顫軟的靠著牆壁,見到是他,頓時鬆了一口氣。
蘇雲旗聽說她要親自引出惡人,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漢子,命都嚇沒半條。
他咽動喉結,修韌結實的胸膛微微起伏,伸出強而有力的臂膀將她攬入懷中。
陸嬌渾身一僵,白嫩的小手揪著他的衣裳,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蘇大哥,我沒事。”
陸嬌裝暈的時候早就聽見茅屋裏麵有細弱的哭聲,她舉著燭台,朝茅屋裏麵走去,果真見那裏綁著一個姑娘。
“你可是豆腐坊的沈姑娘嗎?”
她俯身過去,蜷縮在那裏的人拚命點頭。
陸嬌急忙替她鬆綁,那姑娘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抱著她放聲大哭。
“別怕,都過去了,我帶你回家。”
“謝謝你。”
沈家豆腐坊離她的小攤不算太遠,那姑娘淚眼模糊,情緒激動,壓根沒有認出她來。
“沈姑娘,鎮上還有兩位姑娘也失蹤了,你可曾見過她們。”
“不曾。”
她的嗓音已經啞了,捂著自己的手腕搖了搖頭。
“我先送你們回去。”
蘇雲旗護著兩人走出茅屋,陸嬌扶著那位沈姑娘上了馬車。
此時,一條強而有力的手臂橫在眼前,她咬唇看向那高大挺拔的男人,縮回了自己的手。
蘇雲旗單臂將那嬌軟的身子提上馬車,陸嬌臉頰滾燙,探身隻露出一張花容月貌的小臉。
“你們在此等我,我再去附近找找。”
“好。”
陸嬌點點頭,蘇寶祿攥著鞭子坐在外麵,警惕的看著四周,不敢有半點鬆懈。
蘇雲旗幾乎將這裏掘地三尺,依舊一無所獲。
昏死過去的歹人一睜眼就看見一張俊美酷戾的麵容,驚的他瞳仁緊縮,連連後退。
“其他的兩個姑娘呢?”
“好漢饒命,沒有了,我隻抓了這麼兩個。”
蘇雲旗麵色鐵青,鐵條一般的手臂毫不費力的將他拎起,俯身撿起地上的麻繩,將人捆好,摔在了馬車後麵。
一行人將那位沈姑娘送回家,途徑一片荒地的時候,蘇雲旗利落的跳下馬車,將那歹人綁到了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