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黑夜來的早,茅屋昏暗,稚嫩如幼鹿般的人坐在土炕上,白嫩的小手捧著熱騰騰的羊肉湯,抿唇笑的溫軟。
蘇母又去加了一盞燭台,害怕陸嬌燙到手,將其放在桌子中間。
“嬌嬌,多吃點。”
“謝謝大嬸。”
除了羊肉,蘇母還做了不少陸嬌愛吃的菜,一個勁的往她碗裏夾。
楊柳扭頭,見蘇雲旗始終不錯眼的看著陸嬌,眼裏再也容不下別人。
錢喜鵲給表妹夾了一塊肉,給她遞了一個眼神。
楊柳點點頭,腦海中回憶著那老婦人說過的話,想著麵前美得顛倒神魂的禍水沒什麼好日子過了,失落的心情漸漸平複。
姐妹倆各懷心思,飯後,搶著去灶房裏收拾。
“你別哭喪著一張臉了,被我婆婆看見不好。”
“姐,蘇大哥要娶親了,我心裏能好過嗎?”
楊柳瘦削的肩頭顫抖著,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
“你傻吧,憑良心說,我生平從未見過像陸嬌這麼美的女子,若是換做別人,不是比以前更容易把大哥搶回來了。”
“你說的極是。”
聽言,楊柳用衣袖擦幹淚水,破涕為笑。
“嬌嬌,今夜別走了,外麵下雪了,路不好走。”
灶房外傳來蘇母的聲音,姐妹倆急忙收拾好東西,推門一看,見陸嬌已經穿戴好了,準備要離開。
燭光閃爍,溫柔貌美的人俏生生的立在桌旁,晶亮澄澈的眸子看向蘇雲旗。
他為了打新櫃子,幾乎一夜沒睡,天已經黑了,村路難行。
陸嬌咬著嫩紅的唇,實在心疼他,點了點頭。
錢喜鵲白了一眼,拉著表妹回了自己那屋。
“她的好日子馬上就要沒了,我大伯子厭棄了她,生的再美也沒用,也不瞧瞧自己幾斤幾兩,那樣的爹和哥哥,以後指不定要嫁給什麼無賴呢。”
錢喜鵲趁著自己相公沒在屋,忍不住惡狠狠的說道。
楊柳一句話也沒說,她抱著被子坐在木板床上,今夜做了個好夢。
翌日一早,天剛蒙蒙亮,陸嬌被熱的口渴,她撐著嬌柔的身子坐起來,披上衣裳下地。
蘇母生怕凍著了她,昨天夜裏特地將火炕燒的十分暖熱。
她端著茶碗喝了一口,隔著窗子,看見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
天地蒼茫,高大威猛的男人正清掃著院中厚厚的積雪,他一抬頭,迎上一張欺霜賽雪的小臉。
“嬌嬌,你醒了。”
他漆黑深邃的瞳眸頓時亮了,扔了手裏的掃帚朝她走去。
陸嬌昨天沒穿女裝來,夜裏拆掉了發冠,此時黑亮如瀑的烏絲迤邐在胸前,趁的那張嫩生生的絕美小臉愈發美豔。
她剛要開口,忽見有一人朝著蘇家跑來。
“蘇大哥,蘇大哥!”
“大壯,發生什麼事了?”
蘇雲旗側首,見大壯跑的氣喘籲籲,像是遇到了什麼急事。
“我剛才看見一個姑娘掉進河裏了。”
大壯彎著腰,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人命關天,聞聽此言,蘇雲旗兩人飛快朝河邊奔去。
原本如同鏡麵一般的河麵被砸出一個窟窿,一個年輕清秀的姑娘正在冰冷的水中拚命掙紮。
“救命,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