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旗疼自己那沒過門的娘子到了骨子裏,錢喜鵲心知肚明,可是她想找一份活計實在不容易,便想趁機訛詐,賭上一把。
她剛才嗓門很大,言語淩厲,蘇雲旗俊容驟冷,將自己心愛的姑娘擋在身後。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大手被柔嫩的小手一把拉住。
陸嬌自他身後走了出來,白皙如玉的小臉毫無波瀾。
錢喜鵲本以為她會仗著自己受寵就挑唆大伯子的,沒想到她居然沒惱。
“你說的不錯,這件事是我的疏忽,你若是不介意的話,那就留下來。”
“你說的是真的?”
錢喜鵲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寶祿知道自家婆娘心裏有多厭惡陸嬌,就算陸嬌肯答應,他心裏也不踏實。
“陸姑娘,大哥,她就是心疼我了,別聽她瞎說。”
“誰瞎說了,陸姑娘已經答應我了,我哪有拒絕的道理。再說了,陸姑娘又不是什麼外人,她是咱們未來的大嫂,都是自家人,你還客氣什麼。”
錢喜鵲阻止了寶祿接下來的話,她幹脆將寶祿攆到一邊去,不讓他摻和。
“你明日一早就來吧。”
“好,說定了。”
陸嬌抿唇一笑,錢喜鵲高興壞了,她攙著寶祿離開了這裏,準備回村裏去。
“嬌嬌,她眼裏一向容不下你,怎麼答應讓她到你鋪子裏了?”
“她說的也不無道理,隻是,我做人有我的原則,酒樓也有酒樓裏的規矩,她若是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我不會坐視不理。”
“好。”
蘇雲旗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沒有繼續多言。
錢喜鵲今日高興壞了,她回到村裏後,從抽屜裏翻出表妹落下的胭脂水粉,想著陸嬌鋪子裏的夥計都那麼光彩照人,她也得好好打扮一番才行。
翌日一早,寶祿正睡得昏昏沉沉的,一睜開眼,便見自家娘子坐在銅鏡前描眉畫眼。
“你是去幹活的,濃妝豔抹的幹什麼?”
“你沒見過陸嬌鋪子裏那些夥計嘛,一個個全都水靈貌美的,我總不能灰頭土臉的,這也是給你丟臉。”
“你說什麼都有理。”
寶祿無言以對,錢喜鵲對著銅鏡又照了照,徹底滿意了才準備出門。
“我把飯熱在鍋裏了,夠你吃兩頓的了,陸記飯莊一向打烊很早,晚上回來給你做好吃的。”
“行,我等你,不過,你可不許給陸姑娘臉色看,也別惹是生非。”
“瞧你說的,我哪敢啊。”
寶祿始終放心不下,忍不住又囑咐一句。
錢喜鵲白了他一眼,推開房門出去了。
她搭了村裏的牛車,剛到鎮上便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遠遠地,楊柳眼尖,一下子見到了表姐,朝她擺了擺手。
“停一下。”
錢喜鵲立即跳下牛車,朝著表妹奔去。
楊柳上一次與她一起在鎮上找活計,知道有多難,想著表姐被酒館掌櫃攆走了,心裏肯定不痛快,沒那麼找到下家,卻沒想到她臉上掛著笑,好像遇上了什麼喜事。
“姐,你是找到活計了嗎?”
“不錯。”
兩人無話不談,錢喜鵲沒想要隱瞞。
“是鎮上的哪家鋪子,離酒館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