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樓道內如同滾燙的油鍋裏滴落了一滴冰水,學生們都圍了上來,一陣陣地喧鬧。此時先前那兩個犯嘀咕的男生,再次看向程江河的眼神立馬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第一次被眾人如同看猩猩般地圍觀著,再怎麼淡然的程江河也不由地耳根發紅,尷尬地站在原地,一時間手足無措。
夏月玲聽到了外麵的異動,匆忙走出了教室詢問道:“怎麼了?”
“原來他就是那個全市第一啊!”
“看不出來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夏月玲隨著學生們的目光看去,被大家無形圍成月牙形的半圓中,程江河正焦急地看著自己。
了然在心的夏月玲笑了笑,走近前道:“同學們都很激動哦,程江河是吧?你的名字可是如雷貫耳,大名鼎鼎啊!我是你的班主任,我叫夏月玲。”
聽到夏月玲的話,程江河條件反射地鞠了一個躬,極為禮貌地道:“老師好!”
就是這個下意識的細微動作,讓夏月玲在詫異間印象更加深刻。要知道見微知著,也是作為多年教書育人者的實際經驗總結。
這讓她立刻就能明了地透析到,眼前這位衣著樸素的學生不僅僅擁有狀元之才,更是一個謙恭仁厚、載物厚德的謙謙君子。
夏月玲讚許地點點頭:“嗯,很好,不驕不躁,難能可貴。好了,同學們,繼續簽到吧!”
而就在眾人圍觀程江河這個異類的時候,徐東梅由眾女生陪伴下正好上樓,看到程江河被眾星捧月的場景。
徐冬梅再一次地駐足下來,隔著老遠好奇地打量著。
胡麗麗碰了碰她的胳臂,疑問道:“冬梅,你又怎麼了?”
徐冬梅精致的小下巴衝著前方揚了揚,詢問道:“前麵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前麵?哦,你是說七班啊!”
胡麗麗踮起腳來看了看,皺著柳眉疑惑道:“圍了一大圈鬧哄哄的是在幹什麼呢?”
邊上一個女同學應聲道:“肯定熱鬧咯,那是咱們這一屆唯一的重點班,各個都是學霸級的人物。聽說今年全市第一好像也在他們班。哎,像我們這個成績是無緣進去的咯!”
“哼!”
胡麗麗撇了撇嘴,很是不服氣地瞪著眼說道:“學習好就了不起啊,人還得看將來的命好不好呢?重點班就一定能考上大學啊,那我們這些非重點的豈不都是炮灰了?”
徐冬梅抿了抿嘴唇,幽幽地問道:“麗麗,那個人你認識嗎?”
“哪個啊?”
“就中間被圍著的那個!”
“不認識啊,看上去很一般嘛!”
胡麗麗墊著腳又細細地打量了一陣,然後擰巴著臉,一副嫌棄的樣子說道:“咦,瞧那身衣服,這都洗了多少水了,掉色快掉完了吧……唉唉唉,快看,他還穿著解放鞋呢,真夠老土的!”
一旁的女生捂著嘴嗤嗤笑道:“還真是啊,都啥年代了,還有學生穿這個。嘻嘻!”
胡麗麗看了看正在凝視靜觀的徐冬梅,疑惑地問道:“冬梅,你對他好奇?”
“啊!”
徐冬梅臉上沒來由地一紅,閃爍著眼神說道:“沒有啊,和你說的一樣,感覺挺奇怪的。”
胡麗麗肯定地點點頭道:“可不是嘛,走吧,我們也該去一班報到了。”
說完眾人又簇擁著上樓,沒走兩步,徐冬梅又回過頭,衝著那個背影張望了一眼,隨之好奇心漸盛起來。
有時候,感情的種子就是從好奇的那一刻開始種下去的。
不是麼?
另一邊的甘泉第一小學,一年級五班的教室內,朗朗的讀書聲脆生生地傳來,教室裏烏泱泱地坐滿著新生。
程江海最終還是沒能“如願以償”地和包曉琪坐在同一張課桌上。相反,按照個頭的排序,他被放到了教室的最後麵,距離第一排的包曉琪天各一方。
還好陸元碩沒被安排和他同桌,也算是個不幸中的萬幸。
被眾人恥笑一番後,灰頭土臉的程江海更是無精打采、意興闌珊地趴在桌子上,嘴裏有一句沒一句地隨著講台上許老師的聲音跟讀著,其實腦子壓根沒放在書本上。
剛開始學習知識,當然是從漢語拚音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