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白捷跟梓瑜的臥室便跟這尊貴豪華的廁所挨著呢。
廁所什麼時候都能刷,驚天大秘密放那兒也跑不了,所以不著急,而聽牆根才是真正刻不容緩的正事兒啊。
阿繽躡手躡腳湊過去,然後躲在牆角,耳朵緊貼著牆壁,然後,延續了數千年光陰的渴望與給予的聲音刺穿了他的耳膜——
那是疼痛的祈求。
那是快樂的嚶嚶嚶。
那是衝天的咆哮。
那是快要堅持不住的低吼。
那是意亂情迷的靡靡哀鳴。
那是最瘋狂的顫蚪。
那是最極致的碰撞。
那是最激烈的頂峰。
那是一個生命在另一個生命的深處肆意綻放著。
“阿瑜你好厲害啊……”
“小捷,我的好弟弟……就讓這一刻成為永恒……永遠……永遠不要結束……”
緊接著兩人同時眼前一黑,好像陷入了永夜。
他們緊緊相擁,四肢絞鎖,像是要徹底地融化進對方,再也不分彼此。
“黎明……請你……不要來……就讓夢幻今夜……永遠存在……”房間內的梓瑜恍若無意識地喃喃細語。
……
牆角處的阿繽默默無語兩眼淚,他恨這個世界為何如此造化弄人。
他曾一次次雙手幹活兒到冒煙兒。
卻無法獲得那短暫幾秒鍾的永恒。
傷心至極的阿繽也沒心思去探究那尊貴豪華的廁所裏的驚天大秘密了。
掉頭準備回家。
隻有家,才是最溫馨的地方,不管是金廁所還是銀廁所,都不如自己家的土茅坑啊。
結果剛轉身就被攔住了。
攔住他的正是他來時遇到過的那些——
玉蘭花,小腦斧,呆頭鵝,老色批,荒原狼,本書讀者。
是人不是人的,帶毛不帶毛的,皆出言相阻。
玉蘭花:“不刷廁所就想走?沒那麼容易!”
阿繽:“你隻是一棵花,老子刷不刷廁所跟你有毛的關係啊?你要是隻屎殼郎,我還可以考慮一下把刷下來的美味佳肴都留給你,額,真惡心,我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嘔……或許我可以把它們埋在你腳下的土壤裏?畢竟吃就是吃,也不用計較怎麼吃,靠,神明你不要這麼重口味好嗎?安排點兒正常台詞不行嗎?別一章章都跟智障一樣!嘔……嗯?阿蘭呀,你傻芙芙的笑啥嘞?真以為我會為你刷廁所?不可能的,我還真就不信邪,我就不刷,你能咋滴?不容易一個給我康康!”
小腦斧:“那裏麵真的有驚天大秘密!”
阿繽:“秘你妹兒的小蜜蜂啊,我現在隻想回家,難道你沒聽見那邊屋裏的動靜嗎?聽見了?那你還不回家找你老婆去?不走是吧?行,你就蹲這兒,我這就去找你老婆,好好深入了解一下她的驚天大秘密!”
呆頭鵝:“我們哥兒仨不想來的,但他們非要拉壯丁。”
阿繽:“那你們這不合規矩啊,三丁抽五,帶上父母,懂不懂?——咦?不對啊,你們隻有兩隻好吧?哪兒來的哥兒仨?跟我玩兒驚悚的?切!嚇唬誰呢?”
老色批:“我們期待許久的驚天大咪咪呢?嗯?不搞點兒澀澀,你對得起我們嗎?大騙子!日你媽!不刷廁所是吧?退錢!”
阿繽:“敢問三位好漢,老子何時騙你們錢了?是不是看咱們村兒國足跟空氣鬥智鬥勇的時候,由於理解不了比賽的深刻內涵,又過於迫切地想要清晰明了,導致大腦cpu燒了?擱這兒胡說八道來了?有病要看!來,乖,去那邊吃點草,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如果不行,就多吃點兒。”
荒原狼:“嗷嗚嗚嗚嗚~~~”
阿繽:“汪!汪汪!汪汪汪!”
翻譯過來就是——
荒原狼:“我們大家都在這兒生活了幾百年,甚至幾千年了,你這小崽子初來乍到,你坐馬自達——呸!你不刷廁所,你恐怕都沒有資格站在這兒哦!”
阿繽:“煮豆燒豆杆,豆在鍋裏哭,都是一個媽,為啥要逼我?”
本書讀者:“你前麵鋪墊了那麼半天的‘尊貴豪華的廁所’,然後臨門一腳的時候你又不刷了?這不瞎胡鬧呢?你今天必須把廁所刷了!然後刷的過程中必須得整出點兒荒的誕的不的經的無的稽的可的笑的故事來!不然不算完!”
阿繽:“我無懼這世上任何生命體對我的攻訐與咒罵!唯獨你……是我無法忽略與反駁的絕對信仰!哪怕你隻是殘缺的0.666枚,而不是1個,也依舊如冬日陽光般溫暖了我幹枯冰冷的心,所以我選擇聽從你的命令,這就去刷廁所!”
說完,阿繽拔地而起,直衝雲霄,化作轉瞬即逝的煌然流光,隻餘一段真言般的回響,散布於天空之下塵埃之上的末日洪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