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些疼,這傷口必須清理幹淨才行。”
還好趕了馬車來,拉著人直接去了醫館。
失血過多的後遺症也上來了,王秋丹覺得有些頭暈,不過當烈酒澆在傷口上,整個人激靈一下又清醒了。
“呼呼呼~”
唐毅看著疼得麵色都白了的娘親,學著娘親哄自己的時候的模樣對著傷口吹氣。
傷口很疼,但是當感覺到一絲涼氣的時候,王秋丹扭頭看了過去,正好看到小唐毅蹲在自己腳邊給自己吹傷口的畫麵。
蹲著看小小一隻,臉上還沾著灰,緊皺著眉,板著臉,小老頭一樣的神情,卻莫名戳中王秋丹的心。
以前幹工地的時候更重的傷都受過,可是每一次都是自己忍著疼自己處理,早就成了習慣,這樣的記憶隻有很小很小的時候才有過,可是那記憶也早就模糊了。
“娘說過吹吹就不疼了,還有那麼疼嗎?”
小唐毅仰著臉看向王秋丹。
“突然就覺得沒那麼疼了,毅兒的吹吹太厲害了。”
王秋丹揚起笑,誇讚的話張口就來,原本板著臉的小唐毅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然後繼續認真的吹傷口。
可惜不能離得太近,因為大夫還在處理傷口,直到傷口用布包紮了起來。
等重新坐回了馬車裏,王宏卓才開口訓妹。
“你膽子也太大了,怎麼就敢帶著毅兒往山裏去!”
老老實實聽教訓的王秋丹像個鵪鶉,不敢辯駁,還是唐毅心疼自己娘親,伸手拉了拉王宏卓的袖子。
“舅舅,娘親已經知道錯了。”
王秋丹立即點頭,表情誠懇。
畢竟這真的是意外,誰知道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去偷狼崽子。
“大哥,那被狼咬死的人該怎麼辦?”
“我已經讓康兒去官府報案了,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需要什麼讓人直接送到草廬就好,不許再進山。”
“好。”
腿傷了她也不打算出去瞎逛。
“之前你給我的茶葉你可還記得?”
安靜了一會,王宏卓總算想起事情來了。
王秋丹點頭。
“那茶葉可還有?”
王秋丹搖頭。
“粗茶也能喝,嫩茶葉摘著辛苦,就沒去摘了,現在應該也能采到茶芽,不過味道可能不如之前的好,明前茶的口感會比明後好。”
“這一屆金科狀元乃我們太原人,雖然不是出自王氏,不過也算遠親,一開始我將茶葉拿出來是想要試一試,不管成不成,也能拉攏些人脈。”
這位狀元郎雖不算苦寒人家,但是家境也就一般般,又是個喜好書畫的人,平日裏節儉得很,錢都拿去買心儀的書畫去了。
讀書人不能行商,高中是更改門楣唯一途徑,可是高中了,確實帶來許多福利,但是相對應的,需要交際也多,花錢的地方也就更多了。
當官的有米祿,可是那也是有限的,王宏卓便在這個時候尋這位狀元郎談了一筆生意。
一首詠茶賦,吸引了不少同好,在鹿鳴宴上將清茶一下給推到了聖人麵前,人都有好奇心,物依稀為貴,狀元茶之名一下就傳開了。
各家茶商手裏也有茶,可是這茶是為了煎茶準備的茶餅茶磚,與狀元茶衝泡出來能夠觀賞茶葉的茶完全不同,王宏卓便想要占據這個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