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呦,這不是麻六子,你這是怎麼弄的?”
天都擦黑了,麻六子瘸著腿可算是到了地方。
“快,扶我一把,我的個天娘耶,差點就沒能活著過來。”
麻六子看到人差點喜極而泣,對麵的人也迅速的過來扶住了麻六子。
“有水嗎王哥,快渴死了。”
“有有有,我先扶你進去。”
麻六子大口大口的喝了水,整個人才好一點。
“我要見莊頭,王哥讓人去傳個話唄。”
氣喘順了,麻六子這才開口。
“行,等著。”
王哥叫了個人去跟莊頭報話,沒有允許是不能隨便放人進去的,雖然都是熟人了,不過王哥這點還是很堅持的,也是因為這樣才安排在了這個位置。
王哥:“估摸要一會,麻六子,你還沒說你咋弄的這般淒慘的模樣。”
麻六子:“說來話長,王哥我跟你說,我今天是倒黴透了,我這不是傳話來的嗎,本想著看能不能找個順道的牛車,結果牛車沒找到,路上遇到了野豬了。”
王哥:“你小子碰上野豬了,也是,這個時候野豬也下山了。”
麻六子:“可不是嗎,我當時嚇得直接跑溝裏去了,後背都給磕石頭上了,差點沒讓野豬給撅了,眼看那野豬衝下來,我是連滾帶爬的衝上坡,然後爬到了樹上,還把腿給劃拉了口子。”
王哥:“你小子也太慘了。”
麻六子:“那野豬在樹下蹲了我好久,不停的撞樹,我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呀,硬是沒叫到個人救了,就這麼在樹上待到那野豬走了,腿都麻了,這才敢下地,然後路上也沒牛車了,就這麼瘸著腿走了來了,我都以為我今天要栽路上了。”
王哥:“你小子命大,野豬嘴裏撿了一條命,這傷養養就好了,總比送命了強,這是傳的什麼話這麼要緊的,這個時候不是正春耕呢嗎?”
麻六子:“就是春耕呢,要不然怎麼就我倒黴被叫了來跑腿,連個牛車都沒有,不然也落不到這個下場。”
麻六子:“這莊頭啥時候有空見我,事情還挺急的,我這路上都耽擱了好一會了。”
王哥:“我給你去問問,你等著。”
王哥說著走出去,然後沒一會就看到之前叫去傳話的人回來了。
“莊頭讓人進去。”
“行,一會看看有沒有傷藥的。”
王哥交待了句,然後就回去叫麻六子了。
“你是說上邊來人查莊子來了,小東家,來的都是一群半大的小子,這事情我知道了,你今晚就先在莊子上歇一晚,明日回去回話。”
莊頭不以為意,將麻六子打發了之後甚至還有饒有興致喝了杯茶。
小屁孩糊弄糊弄就過去了,他連侯夫人章氏都敢糊弄,更何況一個小屁孩。
去年蟲災田莊確實減產,可是他讓人收得早,又逢雪災無人來查,存糧讓他高價賣了,想到那白花花的銀子,若不是賣身契在那章氏手裏,他都甩手不幹了。
不過蚊子再小都是塊肉,何況這麼大的田莊每年能握在手裏的銀錢可不少,又無需他做什麼活,還有人伺候有地方住,再自在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