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白兄,瑾之兄。”

唐毅拱手行禮。

“我與瑾之是表兄弟,今日正好無事就過來一起聽課來了。”

“唐師弟。”

陶瑾之拱手回禮,他聽表兄子白說過唐毅,不過總覺得表兄有些誇張,尤其是親眼見到後,對方看著比自己小許多。

“既然都認識了,那就都坐下吧,開始今日的授課。”

五柳先生今日講的是詩經,與書上刻板的不同,五柳先生一把瑤琴彈音相伴和聲而唱。

“君子於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雞棲於塒。日之夕矣,羊牛下來。君子於役,如之何勿思!

君子於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雞棲於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君子於役,苟無饑渴?”

這是詩經《王風》裏的君子於役。

唐毅三人仿佛被帶入到了一片黃土田地中百姓遙望邊境擔憂又牽掛服役的家人的場景,還有那服役的百姓千裏昭昭不知歸期思量在戰場上的煎熬。

“徭役之與百姓是苦。”

李子白不由感歎。

“可若無人願服徭役,又哪來萬千百姓的安寧。”

陶瑾之出言。

事情總有兩麵,站在不同的人身上看到的角度也就不同,唐毅沒有說話,他沒有見識過徭役的實況,甚至在父親離世前,去過最遠的地方便是城外的梅園。

很多的惡都是在父親離世後才鋪天蓋地的襲來,從前扛著這一切的是父親,那個身體病弱,卻背脊挺拔的男人。

五柳先生也不出言打斷,任由兩人相互辯駁,一路從徭役之苦說到上位者是否賢明才出言打斷。

“你們能思索到這麼多已經不錯了,唐毅你聽了這麼久,可有什麼想要表達的?”

五柳先生看向一直沒說話的唐毅,此時李子白二人才反應過來,剛才辯駁對方雖然麵紅耳赤的,不過此刻都紛紛恢複了謙謙公子的模樣。

“學生愚見,聽了許久,在思索中想到了山野中的野物,弱肉強食,大自然的本質就是這樣,一個山林裏絕對不止一種動物,像雉雞野兔就是最底層的存在,若是不拚命的跑,那就會淪為野獸的餐食,就像我們為什麼要學文習武。”

為什麼要學文習武,唐毅又想到了自己病死考場的父親。

五柳先生微微點頭。

“能想到弱肉強食已經非常不錯了,還能知道要強大己身,你們可知徭役的作用有多少,牽扯多大?”

李子白跟陶瑾之都思考了起來。

“不用急著回答,這個問題留到後日的時候我再問你們。”

五柳先生給了一炷香的時間給三人去解決一些個人問題,順便吃些點心墊一墊肚子。

“感覺今日又學了不少東西,舅父果然非同常人。”

放了水出來,李子白忍不住感歎。

陶瑾之其實對自己父親也陌生,可是不得不說,父親的授課確實不同,難怪大伯他們一定要讓父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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