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街路極窄,兩旁房屋靠街極近。往往對門一腳就能跨到街上。
前頭的WRS明顯開得有氣無力,一輛頂級跑車,如此蝸牛般的車速,完全無法匹配它的豪氣。
夜裏的一切,都透著一股昏昏沉沉、懨懨欲睡的厭意。
性子裏帶強的安琪兒·伊莎貝拉索性油門一踩,超過前頭的商務車,又跟後麵的商務車保持五米的距離。
夜裏清寒,冷敗的夜色讓路邊的一切顯得是那麼的遙遠和不真實。
就在這時,一團曳飛刀光拖著一路的尖寒冷光,帶著一條拋物線飛出。
“噗~”的一聲,斫在前麵正開著的WRS前輪外胎上。
車子就像是一位受了重傷的小兵,無力的走了兩步,終於再也沒法前行,停靠了下來。
“呯!”泄了氣的內胎這時才炸破。
又從斜對門蹌蹌踉踉逃出幾個家丁打扮的人兒,像是拚命想避開什麼東西似的,一邊逃,一邊打頭回看。
這一回頭看,卻迎來了一路刀光。
另一把刀兒,在半空裏搖曳生姿,帶著一路熱情飛出門。
“篤!”的一聲,狠狠紮在街對麵一家食館打烊後的木質門麵上。
幾位家丁抱臉一蹲,哭喪著臉兒忙不迭的討饒道:
“小姐,莫生氣,莫生氣。奴才也是按著老爺的吩咐呀!”
那是一把菜刀,一把看樣子很是銳利的菜刀,平時砍瓜切菜並不在話下,此時正紮在門板上晃著,寒氣砭人。
李胤愣愣的看著車前那扇門板上,餘力仍未消去的勁道讓菜刀的刀柄還在輕輕顫悠著。
“滾!”從菜刀飛出的那座門院內,輕晃晃罵出一聲嬌喝。
這聲嬌喝,細細聽看,雜著三分貴氣,三分怒氣,還有四分的無可奈何。
抱頭蹲地的那些家丁,聽到深院入傳出的罵聲後,腳下撒丫子抹開就跑了,沒有一絲停留。
伊兒看著前頭紮破車胎的WRS,滿臉擔心,催著李胤趕緊下車看看菲比和安琪兒●伊莎貝拉怎麼樣。
下車的時候,剛好菲比和安琪兒●伊莎貝拉也各自開了車門。下了車後,不停撫著胸,仍是心有餘悸。這次是紮上輪胎,下次呢?人生在世,真是福禍難料。
李胤走到車前,看了看輪胎的破損情況。其實菜刀的紮入的力道並不大,隻是跑車一律采用高標準的輕質內外胎,即使受到外力,破了一個小洞,胎內的高壓強也能致使胎皮在瞬間爆破。
WRS這款跑車剛好適合做為成功女性的坐騎,物別是有藝術氣質的女性。
李胤抬頭看著這片未明的夜,看來隻能換備用輪胎了。突然眼光一滯,他看見一條人影在街頭的拐角處一晃而過。人影的穿著打扮,自己太熟悉了。
“你們等一下,我去去就來。”李胤回頭打了聲招呼,抬步往前走去。
安琪兒有些心急的問道:“天這麼黑,你對這裏又不認識,你要去哪兒?”
李胤回頭一笑。
“人嘛,有進有出。”
安琪兒那張白皙的臉兒立馬羞紅一片。
“嘻嘻~”
“咯咯~”
再加上伊兒和菲比在一旁的輕笑,安琪兒臉上燙霞一片,更顯嫣紅。
“汪~”正貓在伊兒懷裏酣暢大睡的抱抱,被兩人笑聲吵醒,瞅了三個女孩一眼,不滿的叫了一聲。
李胤走在深夜的街道上,腳步有些躑躅蹣跚,在寂靜的青石板道上,腳步聲顯得格外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