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阿姨,我沒家了,沒親人了,什麼都沒了......”
沈鳶悠悠轉醒,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恍如隔世,就像做夢一樣。多希望夢醒之後,父母還在身邊,家裏還沒有出事。
“鳶鳶......”胡女士心疼地看著眼前這個脆弱不堪的女孩。換作任何一個人,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崩潰。
“其實,換個角度說,你爸這樣,也算是一個好的結局。”
“死了就不用考慮後麵的事情。”
“你也不用背負債務問題。”
沈鳶猛地打起精神,疑惑的目光掃向胡女士,“什麼意思?”
“什麼債務?這跟我爸爸的死有什麼關係?”
“傻孩子。”
“你不管公司的事情,自然對這些不太了解。”
“你知道你爸集資了多少錢,現在平台暴雷了,那些投資者的錢根本就取不回來。你以為那些人會放過你們?”
“你們沈家的資產全部抵扣也根本還不清那個債。”
“你爸這樣走了,也是給你減輕負擔,他直接把債務也帶走了。隻不過你們沈家之前的資產也拿不回來了......”胡女士不禁有些唏噓,幾十年的奮鬥頃刻間化為烏有。
“如果當初你爸沒有那麼武斷就好了......”
“現在說這些都有些晚了。”
“但是鳶鳶,作為長輩,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現在可不能再跟以前一樣任性了。你現在的命不僅僅是你自己的,你還要替你爸媽一起好好活下去。”
“我跟你爸媽做了半輩子朋友了,他們的為人我是知道的,所以你更要好好的,等著日後如果有機會替你爸媽翻案。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那是傅氏故意陷害我爸?”沈鳶抓住關鍵詞問道。
“不可能。”胡女士壓低了聲音。
“我知道這幾天你聽沈氏內部的人說了不少傅氏的壞話。但是傅氏的傅總我見過,你父親對他很信任。他應該不是故意陷害,而且出事這麼久,他一直沒露麵,說明他那邊可能也出事了。”
“現在事情鬧得這麼大,沈氏已經這樣了,但是在媒體和輿論的討論上卻沒有看到關於傅氏的新聞,這一點就很奇怪。”
“傅氏既然有法子能把自己脫離出去,不可能就這麼放任你爸爸不管的。”
“唉,鳶鳶。這些你先不管,首當其衝的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剛剛聽醫生說,你身體已經嚴重不支了,營養也不夠。”
“這幾天是不是都沒吃,也沒睡啊。”
“聽胡阿姨的一句勸,好好養身體。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胡女士苦口婆心地勸道著。
沈鳶的思緒卻飛遠了,如果照胡阿姨所說的話,現在的關鍵點在那個傅總。
在沈鳶的記憶裏,父親是有一個好兄弟的,姓傅。父親跟她說過,在很小的時候,那個傅叔叔還抱過她,但是沈鳶對這段記憶印象全無。
後麵因為兩個人生活的地方不同,聯係就慢慢少了,但是感情依舊在。沈鳶不止一次聽過自己的父親談及到那個傅叔叔。
那麼既然這樣,是不是可以通過顧墨西聯係上那個關鍵人物傅叔叔,沈鳶想要替父親洗刷冤屈的欲望強烈,她不想讓父親背負這樣的罵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