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
寧武更是大喜,猜出李奕是彈藥不足,立刻嘶吼道:“弟兄們,小皇帝的火器沒鐵丸了,剩下就該輪到我們弟兄們了,掄起刀,殺過去,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雪恨,殺啊!”
“殺!”
“轟!”
在狹窄的北門通道內,兩支軍隊狠狠地撞到了一起,猶如兩條奔騰的洪流碰撞在一起,一時間,鮮血飛濺,殘肢斷臂橫飛。
“砰砰砰!”
“啊啊啊啊!”
刺耳的慘叫聲,悶響的骨裂聲連綿不絕,響徹雲霄,瞬間就淹沒了一切。
這個原本皇宮最“清閑”的戰場,此刻卻成了最恐怖的戰場,真正成了絞肉機。
如果說皇宮其他三門,兩軍之間的對抗,靠的是軍陣和軍紀,那北門就是全憑一股血勇。
戰場之上,有的火器營甲士剛剛舉起刺刀,便被鐵甲騎兵撞飛出去,渾身骨骼粉碎,五髒六腑都碎了。
還有的鐵甲騎兵直接被從戰馬上拽了下來,剛一落馬,便被亂刀分屍。
這就是戰場,沒有浪漫,沒有感人至深,隻有殘酷。
生命在這裏,與花草沒有區別。
每時每刻都有生命在凋零,消散。
相比較而言,火器營甲士爆發的勇氣,簡直是讓人感覺到恐怖。
京營這群兵油子竟然一個個悍不畏死,瘋狂赴死衝鋒。
換了誰,也不會相信這些悍不畏死的兵,是“臭名昭著”的京營!
“弟兄們,陛下都不怕死,我們還怕什麼,跟他們拚了!”
“沒錯,京營這群兵油子都不怕死,我們天子親衛怕什麼!”
“殺啊,殺一個不虧,殺兩個換一個!”
“……”
殘存的禁軍中,凡是能動彈的也全部加入了其中,兄弟部隊都如此悍勇,那他們豈能當縮頭烏龜,紛紛舉起刀劍也衝了上去。
“殺,為了陛下,為了大風,我們決不投降,跟這群叛賊拚了!”
“殺!殺!殺!”
整個戰場仿佛化作了人間煉獄,屍體堆積如山,鮮血流淌如河。
“噗!”
李奕手握長刀,刀法淩厲,一擊必殺,在戰場上左右騰挪,一刀一人。
因為北門的道路被屍體擋住了,根本無法騎馬衝鋒,所有的鐵甲騎兵隻得紛紛下馬,步行著發動著進攻。
“你就是小皇帝嗎?”
突然一聲怒吼在李奕背後響起,李奕慢慢轉身,一個身高十尺有餘的壯漢出現在他的背後,又高又壯的身軀,仿佛一座山嶽,兩條手臂堪比正常人的兩條大腿那麼粗,兵器也絕非常人所用的,而是一杆特大號的鐵錘,錘頭也堪比一個水缸大小。
最大的特點是他的頭頂,頭頂上有兩條麻花小辮子,很細又長,其他地方光禿禿,露著發茬,這是北遼人的打扮。
李奕挑了挑眉,轉過身,擦了擦臉上飛濺的血跡,“沒錯,朕就是大風天子,當今皇帝李奕。”
“好,殺了你,將軍賞我一百頭牛。”壯漢甕聲甕氣道。
李奕薄唇輕勾,“好呀,朕的人頭就在這裏,有本事就來拿!”
“好。”壯漢似乎腦子不太靈光,竟然點點頭,扛著大錘朝李奕一步步走來,臉上還掛著傻乎乎的“純潔”笑容。
曹輕言眼角一挑,甩了甩胳膊,“好狂的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陛下,讓老奴去,把他的大腦袋揪下來,給陛下當夜壺。”
“朕可不需要這麼醜陋的夜壺。”李奕冷笑著,伸手攔住他,“用不著,朕一個人足矣。”
言罷,踏步走上前去。
曹輕言不由得暗暗擔心,手中捏著一把短刀,隨時準備出手救援李奕。
另一邊,寧武同樣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愁眉苦臉的老臉立刻露出一抹喜色,戰場上的戰事,一直讓他擔憂,那群豬狗廢物般的禁軍和京營,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恐怖實力。
現在,當他看到自己手下第一悍將對上了李奕,立刻樂了。
這不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嗎?
剛開始,他還擔心李奕會躲在後麵,不敢上前,而這些廢物京營甲士跟瘋了一樣,想要快速生擒李奕很難,現在好了,他自己送上門來了。
就在這時,他竟然突然令旗一揮,下令鐵甲騎兵後退。
突如其來的一聲軍令,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懵了,可軍令如山,不敢不從。
那些已經衝進皇宮的鐵甲騎兵也不得不慢慢又退了出來。
這正好給了火器營甲士一個喘息之機。
這並非是寧文腦子一熱,這個胖子是一個草原部落裏的第一勇士,曾經赤手空拳打死了幾十個大風邊軍,最後是用絆馬索將其生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