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在一片跪伏人群中,福王慢吞吞的站了起來。
不是因為沉穩,而是太胖。
他傲然挺胸,一身寬大的蟒袍好不威風,蟒袍上的五爪格外奪目瘮人,尤其是那對眼眸,如鷹一般銳利,直勾勾的盯著李奕。
他已經不再是福王,膨脹的野心已經侵蝕了他的心髒,靈魂,如瘋魔一般。
“放肆!”孫庭宗猛地站起,虎目一瞪,怒吼道:“大膽福王,你好大的膽子,你是要造反不成!”
“福王,我看你是真的活膩了,膽敢對陛下不敬,該死!”
“沒錯,目無陛下,該受千刀萬剮之刑?”
“沒錯,來人,拿下!”
“……”
文武百官紛紛大怒嗬斥,皆是對其膽敢打斷陛下說話一事,大為憤怒。
至於在場的皇親國戚,世家門閥代表卻也是驚駭不已,麵麵相覷,隻當福王這傻子已經瘋狂了。
其餘的百姓也開始議論紛紛,可皆是指責福王的聲音。
見狀,福王卻是麵無懼色,冷笑一聲,直接踏步走出,昂頭大笑,“怎麼,本王說的不對嗎?”
“你們來說說,難道本王說錯了!”
“李奕,自從你繼承大統以來,大風王朝日漸衰敗,天下可曾太平過一日?”
“各地不是洪水地震,就是旱災兵禍,匪徒橫行,起義不斷,天下百姓苦不堪言,民怨沸騰,而你,又幹了什麼?”
“橫征暴斂,昏招頻出,這些你又作何解釋?”
“這大風天子,你配做嗎?”
他這是在借住天下人的悠悠眾口來質問李奕。
更何況,這是什麼場合?
祭祖大典!
他是故意在這個場合質問李奕,其野心何為?
同樣,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可他們無不頭皮發麻,驚恐萬狀!
福王瘋了,徹底瘋了!
他這是在找死!
在場的所有人,一片驚恐。
李奕沒有發怒,也沒有反駁,而是淡然一笑,“福王,若是你當皇帝,你又會如何?”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再一次被驚到了。
陛下這是何意?
難道要退位讓賢?
福王安然一笑,眸光一閃,“自然是任賢用能,安撫百姓,平定叛亂,恢複我大風萬裏江山!”
聽到這話,李奕昂頭大笑,“哈哈哈,真是謬論,可據朕所知,你福王豢養死士,在京師建立黑市,買賣人口,欺壓百姓,就你的所作所為,能恢複大風江山不成?”
福王一震,“你可有證據?”
“朕當然有!”
“證據確鑿!”
福王怒哼一聲,“本王之所以這麼做,也是逼不得已,是你李奕再三逼迫本王,本王不得已才……”
李奕當即打斷他的話,“不得已嗎?那其他藩王為何沒有?”
“誰說沒有,那個藩王沒有買賣過人口,沒有欺壓過百姓……”福王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扭頭看向那些在場的藩王,立刻慌了。
沒錯!
這些事,那一個藩王都幹過,可今日這個場合說出來,那就是眾矢之的。
諸多藩王當即大怒,麵露不善的盯著福王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
李奕繼續道:“既然你說是朕的錯,那朕誅奸佞,開科舉,賑災平亂,練新兵,平叛亂,那一點做錯了?”
“你說朕逼你,朕逼你什麼了?朕奪你封地了,還是奪你權勢了,還是殺你了,你逼迫安家,強搶民女,朕都法外留情,饒了你,甚至你起兵造反,朕都酌情饒了你,你現在說朕逼你?”
“沒錯,陛下皇恩浩蕩,屢屢饒恕了你,你不知悔改,你今日竟然在祭祖大典口出狂言,你該當何罪!”一個藩王徹底忍不住了,當場怒道。
“就是,陛下待你不薄,你怎麼能在祭祖大典如何對陛下,你對得起陛下嗎?”
“福王野心勃勃,覬覦皇位,其心可誅,請陛下拿下福王!”
“懇請陛下拿下福王!”
文武百官,藩王封疆大吏等人紛紛進言,對福王恨不得欲除之而後快。
李奕聞聲,凜然道:“福王,你可有話要說?”
“我……”福王啞口。
這時,那幾個藩王立刻上前請李奕替他們做主,福王派人滅殺他們滿門,請李奕將福王千刀萬剮。
福王徹底是百口莫辯了,隨之他忽然冷笑一聲,大吼道:“諸位,聽本王一言!”
“不妨告訴諸位,小涼王已經被李奕逼反了,百萬大涼鐵馬陳兵西北邊關,不出三日,便可直達京師!”
“小涼王,就一個要求,要為其父老涼王李梁討個公道!”
“而今,兵禍大起,戰火重燃,你還敢說你沒錯?”
“難道這不是你的責任?”福王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幾乎是怒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