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車營的將軍已經被徹底嚇懵了,趴在戰車上,渾身不停的打著擺子。
剛剛他的親兵被一箭射中,大箭直接把脖子撕碎,腦袋正好落到了他的懷中。
如此恐怖的景象已經把他的膽氣嚇破了。
這就是為什麼大涼鐵馬敢稱天下第一強軍的緣故。
這就是實力。
痦子甲,大箭!
這兩樣足矣傲世天下群雄。
王幕坤急了,大叫道:“前營都傻了嗎,放箭,放銃,擋住大涼哨騎,擋住他們!”
前營的火器兵和弓弩兵的表現,徹底讓王幕坤震怒。
一個個怎麼能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任由敵騎肆意屠殺呢?
都是傻子嗎?
也難怪這些兩河子弟如此糟糕的表現,他們待在兩河省,更多的是治安,剿匪,哪裏跟大涼鐵馬這種精銳交過手,第一次交手,立馬慌了神。
反觀大涼鐵馬,幾乎天天打仗,對手要麼是吐蕃人,要麼是羌族人,都是勇悍善戰的遊牧民族,若沒有兩把刷子,早就被吞並了。
在王幕坤的怒吼下,這些火器兵才反應過來,紛紛舉起火銃射擊,可突然發現鐵丸都打沒了。
現在大涼哨騎已然逼近,正用大箭肆意屠殺兩河子弟,可他們隻能眼看著被射殺,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弓弩兵也慢慢上前,接替火器兵的位置,隨著一聲鼓響,弓弩兵開始頂著頭頂上精準無比的大箭挽弓射擊,連頭都不敢抬起,就這麼胡亂的對大涼哨騎放箭。
隨著兩河子弟的弓弩兵開始反擊,人數的優勢立刻突顯。
在一波接著一波的箭雨下,大涼哨騎終於有了傷亡,不少大涼哨騎胸口插滿了箭矢,跟刺蝟一樣,若不是痦子甲超強的防禦力,他們早就成了魂歸西天了。
箭雨在大涼哨騎的軍陣中洗刷著,箭矢與痦子甲的碰撞,發出“錚錚”的金屬音。
卻很難造成多大的傷害。
除非是臉部,脖頸中箭,可這種情況,跟買彩票中獎的機率差不多。
再就是戰馬。
大涼哨騎的戰馬隻有馬頭和馬脖子披甲,其他地方卻是無甲。
箭雨雖然不致命,卻箭箭咬肉,有些戰馬疼得直接倒地,把馬背上的大涼哨騎甩出去,要麼發狂的四散奔逃,拉都拉不住。
這個時候,大號火銃已經再次填滿了火藥和彈丸,重新發出了怒吼。
一團團硝煙噴發而出,一顆顆大號鐵丸再一次衝了出去,向著大涼哨騎的軍陣就撲了過去。
鐵丸如飛,將攔在路上的大涼哨騎一股腦的撕碎。
一時間,大涼哨騎的軍陣中也是血肉橫飛,淒慘無比。
數百杆大號火銃一起齊射,威力也是嚇人,硬是在大涼哨騎的軍陣中撕開一道道口子。
每一道口子,都填滿了大涼哨騎的屍體。
不少倒黴的哨騎再一次迎麵撞上特大號的鐵丸,瞬間就被撕成碎片。
饒是這些大涼哨騎個個悍勇異常,此刻也被嚇得不輕。
尤其是同袍被如此凶殘的方式殺死,對他們每個人的精神打擊都是可怕的。
若是換了朱崇遠的義軍,恐怕瞬間就崩潰了。
可這種大涼哨騎依舊忍著畏懼,繼續搭弓射箭,射殺著兩河子弟。
終於,大涼哨騎再也扛不住了,哨頭射出一道鳴鏑,這些大涼哨騎停下了進攻。
可他們依舊忍著頭頂的箭雨,將同袍的屍體拖在馬背上,這才開始有序的撤退。
見此情形,王幕坤猛地揮舞令旗,從車營後方衝出一個千人騎兵,呼嘯而出,追著撤退的大涼哨騎殺了過去,準備痛打落水狗。
他必須要留下這支大涼哨騎,決不讓小涼王李異瞳知曉自己的意圖,否則一旦小涼王的三萬大涼鐵馬殺來,自己這十二萬人馬就要徹底葬身西北荒漠了。
可他還是小看了大涼哨騎,也高看了自己這支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