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拳頭落下去之前,蔡天河開始失聲嚎叫。
他能仗著臉皮厚耍賴,仗著警察不敢對自己動手,和他們周旋一晚上。
但是此刻他在霍霆言的臉上看到了濃濃殺氣。
“等一下!你現在不能這麼做。”
蔣其博走進審訊室,擋住霍霆言落下的拳頭。
蔡天河見狀,馬上向他投去求救的眼神。
“我告訴你們,你們是不能暴力審訊的!快讓他放開我!”
蔣其博理都沒理他,繞過蔡天河走到了審訊室的鏡頭前關掉。
一瞬間,還在大吵大鬧的蔡天河閉上嘴。整個審訊室安靜得連針落下的聲音都聽得到。
霍霆言拽緊蔡天河的衣領,對準他的鼻梁一拳揍了下去。
肥碩的臉上頓時鮮血淋漓,兩顆門牙被打得飛了出去。
一拳又一拳,不間斷落在臉上。
受力後仰,臉憋得通紅,蔡天河疼得整個人像是煮熟的蝦蜷在地板。
眼睛腫得幾乎睜不開,一張嘴,吐出滿口血。
霍霆言拿手帕擦了擦手,皮鞋踩在蔡天河的手背上。
用陰鷙聲音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倒在地上的人半死不活點了點頭。
“是......都是劉智傑,是他安排的,還說有他在,我什麼風險都不用承擔.......”
“劉智傑現在在哪兒?”
“我不知道......啊啊啊啊!”
霍霆言雙手插兜,皮鞋狠狠碾了下去。
眼角沾上一絲血跡,襯得英俊深邃的臉上更帶上一絲嗜血殺意。
居高臨下用陰鬱的視線輕蔑掃過來。
“我再問一遍,他在哪兒?”
蔡天河覺得自己要被坑死了。
他怎麼知道劉智傑現在躲在那個酒店裏享福!
隻有自己被抓在這裏受折磨。
見倒在地上的人不語,霍霆言實在沒了耐心。
他的時間不多了。
冷笑一聲,直接抓起蔡天河的領子就往桌角撞過去。
瞬間,眉骨斷裂,蔡天河痛得快要暈死過去。
“他在哪兒!”
見霍霆言眼底猩紅,快要狂躁到控製不住,一直沒吭聲的蔣其博終於忍不住。
上前把他架住往後退。
“行了!這種吃不了痛的人被你打成這樣都沒說,看起來是真的不知道。”
然而此刻的霍霆言什麼都聽不進去,一想到蘇玥檸因為這件事受傷,他就要失去理智。
抓起一旁的凳子就想往蔡天河的腦門上砸過去。
蔣其博廢了死勁才抵著牆把霍霆言控製住。
聽到審訊室裏的動靜,一下子進來好幾個小警察。
掃了眼地上跟一攤死豬般的蔡天河,又看向蔣其博暗示的眼神。
朝天說道:“這裏的犯罪嫌疑人突然狂躁症,現在我們已經壓製住他。”
霍霆言終於被從審訊室裏帶出來。
還沒來得及擦掉臉上被濺到的血跡,一抬頭看到蘇玥檸站在了警廳中間。
擦血的手一頓,霍霆言匆忙轉身,想要避開蘇玥檸的視線。
他這麼難看的樣子,不該被她看到。
蔣其博一拍大腿,才想起來今天蘇玥檸約了跟他見麵。
一個通宵下來,腦子遲鈍給忘了。
霍霆言坐在警察局走廊的長凳上。
蘇玥檸從進來起,隻是淡淡掃了他一眼就轉開。
仿佛全然不認識他。
手腕上還有已經氧化發黑的血液,霍霆言不願離開,雙手交叉靠在膝蓋,一直保持著低頭沉默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