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總。”
蘇景晟的不滿臨近忍耐極限。
“您和外公今天有約嗎？他老人家不宜都過多操心的事。”
葉婉亭剛想闖上前，被蘇景晟抬手攔住。
雙方互不相讓，誰的臉色都不好看。
劍拔弩張之間，蘇知鬆咳嗽了兩聲。
扶著書桌起身，對蘇景晟揮了揮手。
“你先出去吧，我和你葉阿姨說幾句。”
蘇景晟聽完，擔心看了眼葉婉亭。
還是聽話微一點頭退了出去。
聽到書房門關上的聲音，葉婉亭斜眼朝蘇知鬆瞪過來。
麵對老爺子遞過來的茶水，毫不客氣推到了另一邊。
“景晟小時候挺可愛的一個小孩，怎麼變得這麼古板了？”
蘇知鬆哈哈一笑，直接點破了葉婉亭的言下之意。
“那是因為跟我這個老頭子待在一起太久了。”
葉婉亭沒再接話，視線落在蘇知鬆書架上的那張照片。
那張帶著蘇玥檸的一家三口照。
原本還囂張的氣焰瞬間滅下去不少，指尖輕輕落在蘇瑩的臉上。
動作輕柔，眼神中帶著憐惜和疼愛。
“小瑩和恒書帶著玥玥去度假時候拍的。”蘇知鬆走過來，“你要是想小瑩了，可以把這張照片帶回去。”
葉婉亭收回指尖，白了眼照片上的裴恒書。
“不想看到他。”
看到蘇瑩的照片，葉婉亭胸口快要爆炸的感覺才得到一絲緩解。
她走在陽台旁，眉頭緊皺看向蘇知鬆。
“小瑩當初那場車禍已經在調查中了，並不是意外。所以您當初，到底為什麼不讓查？如果早點查，或許真相不會掩埋那麼久。”
蘇知鬆沒有預想中驚慌的神情。
他淡淡看著陽光照進來的影子，拉開抽屜最底層，抽出一疊資料。
“我知道。”
葉婉亭看過去，生氣委屈的神情收斂住。
桌上都是這十幾年來蘇知鬆派人暗中查到的信息。
抽絲剝繭，層層逼近。
葉婉亭拿起來看了眼，即使蘇玥檸和駱燃不插手，劉智傑手下這些見不得人的交易也會在一個月內被蘇知鬆查出來。
怪不得剛剛在車上的時候，蔣其博提過，他已經搶先一步，截斷了不少劉智傑可以躲藏的地方。
原來這兩個人，早就在暗地裏籌劃。
葉婉亭把這疊資料甩到桌上，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犯疼。
“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在當初就大大方方調查！難道小瑩的死你一點都不在乎嗎？”
聽到這話，蘇知鬆終於有了反應。
重重歎了一口氣：“小瑩是我唯一的女兒。”
葉婉亭不屑哼了一聲。
“那還不是答應她下嫁給了裴恒書。我早就說過，這人沒錢沒勢，又因為工作原因結了不少仇家。跟著他會多災多難，並不是小瑩的良配。”
蘇知鬆右手還拄著拐杖，一口氣被嗆到，開始猛烈咳嗽。
葉婉亭終是沒忍住，走過來幫他順背。
“鬆叔，您沒事吧？”
蘇知鬆一陣咳嗽後緩過來，看著書房中的全家福若有所思。
很輕說了一句：“是啊，確實不該同意。”
葉婉亭一愣，總覺得蘇知鬆這是話裏有話。
蹲下來，靠在蘇知鬆麵前。
視線緊緊盯著他臉上的神情，問道：“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