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霍正從睡夢中驚醒，小腹的傷口隱隱作痛，往周圍看過去都是白茫茫的牆壁和刺鼻的消毒水味。
他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做了噩夢，夢中又反複閃現了當年那件事。
一想到那些被燒成黑炭的嬰兒，還有喬正雄痛不欲生的樣子，霍正就渾身冒冷汗。
他膽子小，不擅長做這種虧心事。
這麼多年隻要一回想起那晚的情形，就忍不住發抖心虛。
忍痛從床上起身，雙手合十來到窗邊，默默念叨：“你不是我殺的，不是我親自動手的啊！有仇有怨也別來找我，不過當初得知你死訊的時候，我還特地找了大師給你超度，算來你也投胎很久了。就是沒投胎化成惡鬼了，也不要來找我，我一開始真的不想殺你。”
霍正嘴裏念念有詞說完轉身，嚇得一震。
餘驚過後，他才捂住胸口靠在牆上。
單腳支撐沒有定力，霍正扶住了椅背坐下來。
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是霍霆越，才放下心來，沒好氣問了一句：”你怎麼過來了？”
“爸，你在裏麵一個人說什麼呢？什麼投胎化成惡鬼的？”霍霆越走進來，伸長了脖子盯著霍正的眼睛看，“你殺人了？”
“放屁！”霍正上前捂住霍霆越的嘴，心虛得眼睛都睜大了，“話可不能亂說，殺人也是要坐牢的！”
見霍霆越一臉茫然的樣子，霍正輕咳一聲掩飾尷尬。
想想他操勞一生，到頭來老婆進牢裏，房子公司都沒了。
兩個孩子，一個不爭氣又沒錢，另一個更好，直接反社會人格，竟然敢痛打親爹。
越想霍正就越覺得難過，抹掉兩滴馬尿似的眼淚，讓霍霆越攙扶著自己出去走走散心。
“爸，我餓了。”霍霆越不情不願伸出手，扶住霍正往外走。
“忍住！”霍正白了他一眼，“都怪你平時不好好學著做生意，你要是跟霍霆言一樣，我們倆現在還用看你哥眼色嗎？”
“我哥到底是什麼情況？”霍霆越不解。
這麼一問，霍正的腦海中閃過了霍霆洋小時候拿著刀滿身是血的樣子，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他搖搖頭，示意霍霆越別多問。
兩個人從貴賓樓往外走，電梯門打開，和裏麵走出來的人撞了個正著。
喬正雄站在最前麵，身後還跟著秦雙和喬墨堯。
這一家人氣宇軒昂，和穿著病號服一身傷的霍正形成鮮明對比。
剛才的夢境還曆曆在目，霍正後背一僵，心虛轉開了視線。
生怕喬正雄忽然想起什麼，然後去調查出對他不利的內容。
看到霍正這幅慘狀，喬正雄多看了他一眼，敏銳觀察到他臉上不自然的表情。
走出幾步後，喬正雄越琢磨越不對勁，停下腳步轉身回去。
來到電梯口，隻瞥到霍正瘋狂按電梯按鈕的樣子，一看就是心裏有鬼。
“爸，您看到了什麼？”喬墨堯走過來，用不放心的語氣問道。
“沒什麼。”喬正雄收回視線，“看到了一些晦氣的人，霍正年輕時就愛弄個歪門邪道，爭家產爭不過，又喜歡在背後耍陰招跟我搶市場。現在落到這個境地，隻能是他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