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於山捂著自己的左臉,那裏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他不敢相信,沈玉嬌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他一巴掌。
這多丟麵子啊!
她是真的一點情分都不念了!
挨了這一巴掌,他正想發作,沈玉嬌卻搶在了他的前頭。
“這裏就是官府,”沈玉嬌蹲下身,和他平視,“你倒是說說看,有什麼事?”
“我……”
沈於山噎住,他其實連這裏是什麼地方都沒搞清楚。
但既然有權利抓人,那應該是官府沒錯。
可是他現在才是被抓進來的那一個,這些人會聽他的話嗎?
“沒看出來,弟妹還挺狠的……”
“你也知道,她家的哥哥每一個省心的。”
隱約聽見了說話聲,沈於山看過去,似乎其中一個,就是抓他過來的男人。
看他們的衣著打扮,明顯比周圍的其他人地位更高。
他這個妹妹,當初為嫁人就懷了孩子,竟還能嫁個這麼好的男人?
不管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盡快脫身才是當務之急。
反正也沒人知道他晚上在夏春桃那兒究竟要做什麼,沒有證據,就關不住他。
想到這裏,他直接靠著牆,整個人癱軟了下來。
看到他這副模樣,沈玉嬌也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總不能是一巴掌打壞了吧?
“各位官爺們都行行好吧,我家婦人狠心,不讓我回家,走投無路了才想從家中院牆上翻過去。”
算了,沈於山也破罐子破摔了。
要是不豁出去丟點臉,恐怕今日也難以走出這個院子。
他連連歎氣,繼續說道:“那本身就是我的家,家裏那婦人不讓我回去,我能怎麼辦?”
沈於山捂著臉,裝出可憐的樣子。
但他仍不忘從手指縫隙裏張望,院中除了沈玉嬌之外,都是男人,希望能夠理解他一點。
他一個堂堂大男人回不去家,怎麼想都是家裏女人的錯。
“你說的什麼話?”沈玉嬌被他的話氣到,還想上前罵,“春桃姐既與你和離,便沒有幹係了。”
他的家?!
那是獨屬於春桃姐的住處,和他有什麼關係?
聽見沈於山的話,雙胞胎兄弟和傅九霄忍不住對視了下。
僅一個對視,他們也大致明白了怎麼回事。
傅明縉抬手趕走了院中多餘的人,此事可大可小,但先不要鬧得眾人皆知為好。
錦衣衛審訊的地方不止有詔獄,像沈於山這樣的人,也還用不著詔獄。
“怎麼和我沒有幹係,那裏住著的都是我的孩子……”
“好了好了,你的話太多了。”
傅明岐走上前,打斷了沈於山的喋喋不休。
他拿出繩索,反剪過沈於山的手,又依照著之前的樣子,將他綁了起來。
錦衣衛的整間大院子都落座於長街的背麵,大多數時候,都沒什麼陽光照進。
是以,他們的房間顯得更加森冷。
被押進屋內的時候,沈於山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就算是大清早,房間內也點著蠟燭,也隻有微弱的燭光照亮著。
沈玉嬌也跟了進來,她看看房間內的樣子,緊緊抿起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