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憐雙一手支著腦袋,笑吟吟地看著那名女子。
“挺好的,伶牙俐齒的模樣,像極了你父親。”薑憐雙就是想激怒她,看她的感覺,甚至都不如顏修穩重。
“你,你知道我父親是誰?”
和她預料的一樣,對方聽了,是一臉的困惑和不安。
“月下城中,誰不知道啊,”薑憐雙的笑意根本掩飾不住,還伸手點了點店中幾名客人,“不信你問問,桐風堂的這名大夫,認不認識顏修顏大夫?”
那名中年男子原本在專注看戲,被薑憐雙點到,渾身一顫,下意識地點頭。
“認識,顏大夫沒什麼水準,但很會搶生意。”
城中醫館積怨已久,被顏修搶走不少病人,還要為他不精湛的技藝處理後續問題,這名大夫自然實話實說。
雖說此前告誡過前來醫館看病的那些人,但東寧府人數眾多,總是攔不住被顏修名聲吸引的。
更有甚者,不信他們幾十年醫館的名譽,去信了顏修的話,反而覺得醫館是坑害他們。
但顏修又是個極其小心的,他行醫如此多年,都沒出過人命。
一有處理不了的病人,便會丟開。他對於能賺與不能賺的錢,分得很清楚。
是以,就算想處理他,也很難找到理由。
有幾家醫館去官府狀告過,嚐試努力了一下,但那些事情實在算不上理由。甚至,還有百姓跑來官府門口求情,讓他們放過顏修。
無奈之下,又反複了這麼幾次,官府也沒心思和精力再管了。
唯有今年過年這一次,找著了機會,一舉將顏修從月下城攆了出去。
還是薑家大小姐出的力,直到現在,他們都還在城中努力宣揚著關於顏修的真相。
現下看來,和薑家大小姐吵架的那名女子,竟然是顏修的女兒?
“你不要信口開河!”那名女子劈手指向他,厲聲罵道,“我父親是什麼樣的人,輪得到你們這裏議論?”
薑憐雙撐了下額頭,自己原本不確定,想再試探一下這名女子,沒想到她在一句話之間全抖露出來了。
一瞬間,酒樓中坐著的大部分客人都變了臉色。
還以為有薑家的好戲看,沒想到卻是因為這件事。
那沒什麼好說的了,對付顏修,那就不叫害人。
“是,你父親救死扶傷大好人。”
薑憐雙打了個哈欠,順著她的話繼續說:“搞得漁村差點死了人,確實是我們不敢議論的。”
事情當然沒這麼嚴重,但這本就是很嚴肅的一場事故,沒有出事死人,隻能算是運氣好。
對麵女子的臉突然冷了一下,身上的氣勢依舊沒減:“我父親為月下城和東寧府勤勤懇懇行醫治病這麼多年,就被你們這般汙蔑!”
薑憐雙翻了個小小的白眼,她現在是同孟鶴宇來吃飯的,完全不想理這個肆意發火的女子。
她還想聽孟鶴宇說往日之事呢,現在全被攪合了。
“都說了官府就在後街,”薑憐雙的語氣很不耐煩,“你不服氣,大可以去找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