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曜果真是熟悉的,他甚至和鎮上不少大夫都熟悉。
這就好辦多了,由他去對接別的大夫,也容易令人接受。
不過沈玉嬌沒有著急,她招了招手,示意段曜坐下。
“我先同你講一下要做什麼,”沈玉嬌又攤開了桌案上的紙,“很快,馬上你們就可以去做了。”
她的動作急切,畢竟時間緊迫,能多快點都好。
“沈大夫,您先同我說說,”段曜沒有她這麼著急,撈住了快要掉下桌的紙,“我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連何種疫病,為何引起都不知道。”
他想了想,又補上了一句:“是由什麼動物引起的嗎?這裏住民散養著牛羊,有些可能。”
沈玉嬌有些驚異地抬眼,問道:“你是第一個問這種問題的。”
“以前元江府出現過小範圍的,但不嚴重,”段曜回答了她的問題,“基本就是小寨子村莊中,也沒什麼傷亡。”
的確,像這種嚴重的,很難遇上一次。
估計也是因為以前很容易就解決了,所以現在也沒放在心上,導致了這般局麵。
她一直都在心急,和之前麵對禦醫們一樣,都忘記說明基本情況了。
“是……鼠兔,你知道這種動物嗎?棕灰色,耳朵圓圓的。”
出乎她意料的是,段曜點了點頭。
“東北處那邊的草坡上有很多,”他立馬說道,“我不知道那叫什麼,但很討人喜歡,孩子們有時候會拉著我去找那些小東西。”
“對,就是孩子們。”
沈玉嬌思忖了一下,趁著段曜不注意,從空間拿出一張紙遞過去:“你看看這個,就是它們身上的寄生跳蚤引起的。”
段曜早就不像剛進醫師學宮那樣傲氣——其實驕傲還是在的,但麵對沈玉嬌,他都會虛心請教。
沈大夫跟旁人都不一樣,就連他這個雲遊醫者,都比不上她的見多識廣。
紙上所寫的內容很令他驚訝,從未想過,小小的動物威脅會如此大。
“我明白了,我會告訴他們,不能隨便碰外麵的動物。”
段曜沒有質疑,隻是小心地把紙推了回去。
“那就請沈大夫再說一說如何做吧,我們的藥,或許不足以應付這樣的情況。”
“你以前不這樣說話的,我都不習慣,”沈玉嬌還是沒忍住吐槽了一句,“算了,不糾結這個,我直接教你。”
這是她第三次做這件事了,不過段曜一樣聰明,教著沒有任何難度。
“這又是什麼新方法?我聞所未聞,醫師學宮中也從未傳授過。”
沈玉嬌沉默了一陣,不知道作何回答。
大多數時候都用不上,這樣注射隻是為了能在迅速擴散的疫病中搶到一點時間。
“沒事,我隻是好奇一問,我也知道,這看起來並不是很穩妥。”
她還沒想出借口,段曜就已經替她想好了。
“我去教教隨我一起來的人,他們之中,也有幾人是醫師學宮的。”
沒有多問,他拿起桌上的器具就走了出去。
沈玉嬌這才徹底放鬆一些,該做的事情都分配好了,現在她隻需要安心去為大家治病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