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我拜師劍宗,或者是其它什麼門派的時候,對他們說你誇讚我的那些話,還說你要收我為徒,你想傳我如來神掌,你會幫我作證嗎?”
“……”
和尚這一下,是真的無話可說了。
不可否認,屠伏說的都是事實,特別是和尚‘想’傳給他如來神掌的話。
而和天道樓、大佛寺,同為中洲十大宗門之一的劍宗,又向來崇尚有仇報仇的理念,且一直看大佛寺不順眼。屠伏要是真的能到達劍宗,以他的經曆和這番說辭,十有八九能夠拜師成功。
雖然不可能成為真傳弟子,甚至不一定成為內門弟子。
畢竟,劍宗一聽屠伏的經曆,就知道屠伏想要幹什麼。惡心大佛寺是一回事,和大佛寺對著幹又是另一回事了,屠伏不值得。
但劍宗的武功比大佛寺的武功要速成的多,外門弟子也能達成鍛體、開竅的境界。
而大佛寺又不會讓這異族馬匪進入真正的寺內,隻會使用手段廢除其武功放在寺外,種田做工、日日誦經為生。
屠伏要是拜他為師,那學成如來神掌之前自然是沒什麼機會,他能看得住。
而屠遠要是以劍宗弟子的自由身而來,雖然同樣會有很大的約束,很難在大佛寺的看顧下成功殺人,但以屠伏表現出來的心性,成功的可能性極大。
可成功之後,就算屠伏已經成為劍宗的真傳弟子,劍宗也保不住屠伏,跑不了一個被鎮壓在禁地的下場。
和尚最擔心的還不是這個過程和結局,而是屠伏為了報仇不擇手段,以至於惡果累累。
“屠伏。”
“大師。”
法仁深吸了一口氣,愧疚的問道:“你認我對你的救命之恩嗎?”
“認,大師是要我這條命嗎?”屠伏緊握刀柄,出鞘三寸,麵無表情的說道:“隻要大師一句話,就不勞大師動手了。”
“拜我為師,三年。三年之後,你大可還俗,貧僧絕不阻撓,你到時候若是堅持要拜入劍宗,或者是其它宗門,貧僧親自送你前去。十大宗門除了天道樓和蘭若寺之外,貧僧都能保你拜入其中。”
“……”
屠伏沉默的時候,異族馬匪感受到的壓力突然消失,如何能不知道這和尚是什麼意思?而且,他也怕屠伏拜入劍宗,三年之後來大佛寺殺他——和尚能懂的道理,馬匪自然能懂。
剛剛還想阻止屠夫拜師的他,趕忙開口勸說:“小子,你知道劍宗離這裏有多遠嗎?天道樓的天人說亂世將起,那亂世就起定了,天人可以聽到超脫之地的神言佛音啊。
我都能帶人入關劫掠了,這天下已經亂了啊。而你連築基都沒能真正完成,又怎麼可能在盜匪橫行、妖魔亂世的時候安然到達劍宗?一萬多裏地啊!
就算你能到達劍宗,可你口說無憑,劍宗如何信你?任誰也不信,這世上會有人放棄學如來神掌的機會啊。
就算劍宗信了你,也得派人到大佛寺詢問求證,可一來一回,算上你到達劍宗的時間耗費,至少一年就過去了啊。
你真當劍宗之人,會為了你快馬加鞭一路不停?路上遊山玩水,鋤強扶弱,兩三年都是有可能的。
三年,你拜師高僧三年而已,還保證你能拜入劍宗,你不虧的啊!”
屠伏聽著,卻沒看異族馬匪哪怕一眼,隻是一直看著和尚的雙眼,而和尚也坦然和屠伏對視。
片刻之後。
屠伏開口問道:“大師,你會強行用佛法讓我放下仇恨嗎?”
“貧僧不會,佛法也不能。”和尚直視屠伏回道:“但貧僧確實會教你修持佛法。”
“那這三年,你會教我武功嗎?”
和尚猶豫了一下,改變了說法:“會。但你要學我大佛寺絕技,或者是如來神掌這樣的絕學,那就不能脫離大佛寺了。”
“好,我拜你為師。”
屠伏說完,長刀入鞘,卻並未跪倒在地,而是躬身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請恕徒兒不跪之罪。”
“善哉善哉,無需跪拜。”和尚不介意這些,可他哪裏知道,屠伏口中所稱的師傅,而非師父。
“謝過師傅。”
屠伏站直了身體,麵無表情的問道:“師傅,那我們現在?”
“回寺。”
“那讓徒弟回臨西鎮買幾匹馬?再準備一些幹糧,素的。”
“不騎馬,步行,可以磨練身心。無需再準備幹糧,為師辟穀,馬車裏有你們的用度。你尚未剃度,又需要完成築基,可以吃肉。”
“以我的腳力,師傅覺得我們要走多久?”
“三個月。”
“好的師傅,那這一路上的瑣事,都交給我吧。”
和尚沒有拒絕,而是讓終於鬆了一口氣,卻又憂愁起來的異族馬匪去滅掉已經燃了一夜的火堆。
屠伏則低頭蹲下,撿起行囊的過程中,摸了摸行囊中的幾本書,那是他家傳的醫書。有治外傷的,有治內傷疾病的,還有治中毒的毒理醫書……
背起行囊的過程中,他終於看了正在踩火的異族馬匪一眼,隻是一眼。
三個月啊,有些多,但用不了!
。您提供大神跡奇的別怕,貧僧真不是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