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愈加濃鬱,已經到了下半夜,周圍安靜得仿佛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聽到白季的提醒後,她恍然大悟,作為暗月教的教主,本身就很惹人關注。
那她的貼身物件,若是被有心之徒所利用,甚至是拿來做文章,那肯定是十分麻煩。
想著,她心情頓時有幾分糟心,眼神露出些許煩躁之意,再感覺到身體在慢慢升溫,耳朵邊拂過些許曖昧的溫熱氣息,激得她從沉思中猛然驚醒。
素久馨伸出手,一把推開貼在她身上的白季,一氣嗬成地從衣櫃中出來,然後語氣不耐地趕人:“已經半夜時分,趁著現在肅劍山莊這個時候巡查弟子交值之際,你趕緊離開此地。免得惹來懷疑。”
懷中人突然離開了自己的懷抱,他眼底劃過了一絲難以察覺的不舍,瞬間又恢複了涼薄冷淡。
他抬眼深深凝視著她側臉半晌,隨後收回視線,轉身從窗邊跳出,不過一瞬,就消失在暗夜之中。
聽到窗戶輕微晃動的聲響,便知曉他已經離去。
素久馨身體恍然放鬆下來,抬起手扶額,深深歎了一口氣,低垂著鳳眸,看著地麵,陷入沉思。
那些人來偷取她的貼身之物,是受了誰的意思呢。
若是當真要以她做文章,就不怕暗月教會找他們秋後算賬嗎?還是說他們已經做到萬事俱備,有了和暗月教做對抗的準備?
腦中閃過無數想法,突然感覺到腦袋微微刺痛,還有些眩暈的感覺,閉上雙眸,用手指輕輕揉捏著眉心,吐出一口氣。
再睜開眼睛,眼底充斥著冷銳,低聲自語:“算了,多想也沒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會有辦法的。”
這般安慰自己,她轉身回到床榻邊,然後將自己丟進床上,閉上眼睛,疲倦感襲來,漸漸就睡過去。
微亮的晨光透過一層薄薄的窗紙,輕柔地投射進來,灑進屋子裏麵的每一處角落,為屋子增添了些許光芒。
屋外除去清晨帶來的鳥鳴,似乎還有很多嘈雜的聲響,嘰嘰喳喳的交談聲,甚至還有噠噠靴子重重踩落在地板發出的腳步聲。
聽到這些紛雜聲音,睡在床榻的素久馨皺了皺眉頭,已經從夢中蘇醒,抬起還有些微沉的手臂,伸出食指和拇指輕輕揉著眉心。
腦袋也有點沉重,好像裏麵被一小塊石頭壓著腦仁。
揉著眉心好一段時間,她才緩緩睜開眼睛,鳳眸中透著一些惺忪和渙散,意識也有點恍惚。
又過了一小會兒,眼睛才一點點聚焦,意識逐漸清醒,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環顧了四周,是比較陌生的環境,才恍然回想起自己現在身處肅劍山莊的客房中。
剛一動,又覺得腦袋一陣微微發痛,抬起手按著太陽穴,看來是昨夜喝了酒,又中途跑出去救人導致自己現在渾身上下都有點不適。
坐在床邊也是緩和了一些時候,又運功調息了下,才中宿醉不適中脫離出來。
她下了床,大概整理下妝容,換了一身絳紫色衣裙,才推門而出。
一出門,敏銳的耳朵立馬就接收到一些交談信息。
“昨夜大長老在玉歡樓被刺殺,現在莊主大怒了,下令務必要查清楚,還要我們去抓刺客。”
“唉,最近我們就很忙啊,還要照料那一群從暗月教來的教徒,現在大長老遇害,我們還要抓刺客,都過去一晚了,哪裏還能抓得到?”
“別埋怨了,還是趕緊去辦事吧,不然後麵查不出什麼,上麵的主子有的降罪我們這些弟子了。”
“唉唉。”
然後交談聲逐漸遠離,而靠在門口的素久馨已經將此事聽進去,抱著手臂,低垂著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