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說當時教主是如何威脅你，還有是什麼時候進的張長老的房間？又是什麼時候走的?”
在一片憤然小聲指責中，穆之山突然看向跪在地上的男子，幽聲盤問起來，視線是有若無地總是盤旋在素久馨身上，宛若一條時刻待命準備咬殺獵物的毒蛇一般。
那名男子就好像經過了訓練似的，在穆之山盤問下，立馬就十分有邏輯，有條理地開口回答。
“那天，小的按照正常時間在巡查，剛經過張長老的房間時，突然看見一個黑影閃過，然後就停在張長老房門前，小的心中驚恐萬分，但還是壯著膽子上前詢問來人，哪知道竟然是暗月教教主。”
此人話一出，更是激起了周圍弟子的憤恨，他們全部都用一種凶狠的目光死死盯著她看，卻又不敢輕易行動，隻能敢怒敢言不敢動。
“果真是她！”
“妖女就是妖女！”
聽著，素久馨眸底流轉著深寒，麵上依舊不動聲色地繼續聽著。
穆之山見得此效果，眼底劃過一抹算計的得意，而後繼續盤問跪在地上的男子：“然後呢？”
男子就好像得到了鼓勵一般，抓緊拳頭，提高音量：“然後教主就直接威脅小的，讓小的不要將她來過玉歡樓的事情，還有來找張長老的事情說出去，不然就會殺掉小的。”
男子說到這裏，身體在微微顫抖，低著頭，連一眼都不敢往素久馨這邊看。
看上去就好像她隨時要了他命一般，這樣的戲碼做得很是真實，如果她不是當事人，她可能也要相信了。
“那你是如何確認是教主殺了張長老的？”穆之山明麵上嚴肅鎮定進行盤問，但她看出他眼中微不可察的著急和興奮。
男子壓低著頭，顫著身體說：“當時小的親眼看見教主離開後，張長老的房間就傳來慘叫聲，然後一害怕就躲在一旁不敢動。不過小的可以確定，教主走後，張長老就已經死了！”
此話落下掀起千層憤恨浪潮，全部洶湧無比地衝向素久馨。
“果然是她殺了大長老！”
“我們要為大長老討回公道！”
不知是哪位弟子首先說出了這兩句話，一下子就將那些本來還在畏懼素久馨武力的弟子鼓動了他們的情緒，瞬間就惹來無數憤懣聲討。
“沒錯！我們要為大長老討回公道！”
“討回公道！”
“討回公道！”
她凝視著自己現在正處於被聲討和憤恨情緒之間，心中卻格外平靜，看著這些憤怒的弟子，被穆之山和孫茵利用的愚蠢模樣，她一點無法生起氣來。
這時，肩頭上微微一沉，她側目看去，對視上一雙溫潤擔憂的桃花眸，穆清玉淺聲說道：“不要理會這些聲音。”
她凝望著穆清玉雋秀臉龐上浮現的關心表情，對這樣的他倒是一時間有點分辨不清，淡聲問他：“你認為呢，是不是我做的？”
緊緊盯著他的表情，不去放過任何一絲情緒變化。
隻見他麵上表情不變，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輕輕拍了拍，嘴角勾了勾：“在下不會去認為一些沒有確鑿證據的事情，在在下看來，此事根本沒有確鑿證據，而在下隻相信自己所見所聞所感受的事情。”
一聽，微愣了下，她微垂下眼眸，真是越來越看不透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