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宴會已經落幕,眾人離席。
散宴後,所有人都乘坐著轎子,陸陸續續地離開了宮殿。
兩人一同回到了休息之所。
一下轎子,白季再次主動來到她身旁,牽起她的手,往屋子裏走,但全程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極為沉默。
一路來到了她的房間門前,白季才抬眼看她,如夜色般深沉的眸子此刻隱約閃爍著幾許柔光,他的手指輕輕為她將鬢前的淩亂的發絲撩到耳後。
“教主好好休息。”
素久馨看著他,雖然他臉上依舊麵無表情,可從他那雙眼睛中,她還是可以感受到他心事重重。
不過,盯著他克製著情緒的樣子,既然他不打算和自己說,那也沒必要去揭穿他的想法。
“嗯。”她隻點了下頭,耳後轉身伸手就要推開房門。
下一秒,白季又一次叫住她:“教主。”
她動作一頓,有些疑惑轉過去看他,見他神情沉凝,不由問:“還有事?”
白季凝視著她好半晌,最後搖了搖頭,聲音冷色中透著一絲柔意:“好夢。”
聽著這兩個字,素久馨微垂著眼簾,淡聲說:“嗯。”
見他沒有再要說什麼,她便回了房,關上門。
白季站在門口,盯著緊閉的房門許久,黑眸深邃而泛著些許凝重。
若是她知道自己就是南宮既白,會不會就此厭惡自己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白季眉頭就不自覺皺起,攥著拳頭,抿緊薄唇,眼底掠過一抹難受暗芒。
又站了好一會兒,他才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坐在房中的素久馨,聽著已經走遠的腳步聲,還有聽到隔壁房門關閉的聲音,她才將視線從房門收回。
看著地麵,她不由深思著,今晚男主有些奇怪,是因為被柳紫仙這般折辱和針對的原因導致嗎?
柳紫仙對男主究竟有何冤有何仇,甚至不顧當眾想要暗示男主的真實身份,明知原主對男主是什麼態度,她就不怕原身知道了男主身份後,大發雷霆甚至當眾激憤血灑當場?
且蕭尋也沒有要阻止柳紫仙的意思,若不是當時自己阻止了,恐怕後果不堪設想,說不準還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眯著鳳眸,看來得好好找人查一下柳紫仙和男主之間的怨仇了。
突然一陣困意襲來,酒意也上頭了,有點頭暈腦脹。
扶著額頭,她起身往床榻走去,一躺上去就閉上眼,輕聲自言自語:“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幾天後。
素久馨這幾天處理了一些教徒遞交上來的事務,時不時還要麵見蕭尋,和蕭尋麵談兩派事宜。
當然期間,她完全看不出蕭尋有要殺她的敵意在,隻能說此人深藏不露。
同時她也派了一個教徒去找無心宮的教徒打探柳紫仙和南宮既白之間的事情。
她剛吩咐完,戰戈就敲門來找。
聽到聲音,便讓人進來,看向戰戈淡聲問:“何事?”
戰戈拱手低頭回答:“教主,我們可是要啟程回教了?”
一聽,她才回想起,從暗月教到來到無心宮,現在已經足足過去了半月有餘,看來是該回去了。
突然又想起,這幾日沒有怎麼看見白季,偶爾派人去找,來報的都是說白季不在房中。
她雖然不解白季在做些什麼,但也不想去探究,隻要對她的任務沒有妨礙,並不在自己去深究的範圍之內。
這麼想著,便看向了戰戈,淺聲說:“本座知道了,擇日便回教吧。”
“是,教主。”戰戈應聲,隨後對她行禮便離開。
在離開無心宮當天,她才拿到了教徒遞交上來的關於柳紫仙和南宮既白之間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