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有夏蟲鳴響,也有晚風穿過竹林發出的颯颯聲響。
黑淩看見了素久馨,立馬反應過來,朝她行禮:“教主。”
她隻看了眼黑淩,直接大步走到白季麵前,白季因坐在溫泉池中,隻能抬起頭仰視著她,似乎對她的出現又驚又喜的樣子。
她的視線落在他緊緊攥著的金瘡藥瓶上,在他凝望自己呆滯之際,彎腰伸手將金瘡藥奪過來。
白季瞬間雙眼微微放大,一雙黑湛湛的瞳孔在銀月照耀下,似乎透著些許亮光和詫異。
“既然你不用,這個就還給本座。”素久馨轉著手中的金瘡藥瓶,低眼俯視著他。
白季頓時神情露出了些許委屈神色,直勾勾看著她,眼中帶著一些可憐一般。
這時,一旁黑淩見到這樣,立馬對素久馨開口打小報告道:“教主,今天是主子寒氣入侵的日子,主子又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小心被人襲擊了後背,背部受了重傷,他又不讓屬下去請大夫治療,現在又不願意用你給的金瘡藥,屬下真是不知怎麼好了。求教主勸勸主子吧。”
說著,黑淩雙手拱著朝她請求著。
白季一聽,朝黑淩看去,瞪著一雙黑眼,似乎帶著幾分冷然。
黑淩對上自家主子的冷視,立馬低下頭閉嘴,後退到一邊去。
看著這主仆兩人之間的小動作,素久馨再凝視著他後背,方才離遠看就已經覺得很恐怖,現在近看,更可以看出這道刀傷有多麼嚴重。
似乎深得可以看見了骨頭,不斷有鮮血從傷口流出,將一般溫泉池都染上了鮮紅。
心中微微歎氣,為何這個男主這麼不讓人省心呢?她都不知道要救他多少次。
無奈之際,她冷眼看著他,吐出了有點冷漠的語氣,但話語卻不失溫度:“轉過去,本座為你治療。”
白季這次似乎沒有像拒絕黑淩那樣拒絕她,倒是乖巧地轉過身去,將後背那道恐怖滲人的傷口裸露在她麵前。
她蹲下來,打開了藥瓶,再看向了他後背的血跡淋淋,先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塊手帕幫他擦去些鮮血,再為他塗抹藥。
在給他塗抹藥的時候,可以明顯感覺到他身上散發著極其冰冷的寒氣,如同一個人型冰箱一般。
幫他塗抹著金瘡藥,傷口也不再滲血,隻不過這傷口看上去依舊恐怖,足足有十幾厘米長吧。
“為何不問問我做了什麼任務,才會受這樣的傷?”他的聲音幽幽響起,語氣中貌似還帶著幾許莫名其妙的抱怨。
她給他塗抹的動作微微一頓,拿起一旁的白布,應該是黑淩準備好的,拿起為他包紮著,同時淺聲回道:“本座沒有探究別人隱私的興趣。”
一陣簡短的沉默,在她給他完全包紮好後,他又開口說道:“我是接到了刺殺穆之山的任務,然後中了他的暗算,才會受得傷。”
穆之山?素久馨微微眯著眼,難道是穆清玉已經開始行動了?
不對,穆清玉不可能用這種方式殺穆之山的,若是下暗殺令來複仇,他早就用了,也不至於蟄伏到如今。
應該是另有其他人。
這般想著,她隻淡淡回了一個字:“嗯。”
隨後她又開始為白季運功,幫他逼出寒氣。
剛抬起手,下一刻白季就轉過身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很涼,還很濕,正握住她的手,皮膚不禁微微激起了一陣寒顫。
她低眼看著他那雙深邃的黑眸,纖長的羽睫上還沾染著細碎的水珠,俊逸的臉龐上透著幾許令人不懂的情緒。
“我受傷了。”
素久馨注視著他,不理解他說這的話的意思,象征性地點頭表示知道:“看出來了。”